洲三島倒轉有些類似吧,只不過沒那麼神秘和有奇幻感就是了。而且在蟲蟲的記憶中,長毛象只在動畫片《冰河時期》才看到地。
身在十洲三島就不同了,她親眼看到百姓受到折磨和痛苦,而自然景色雖美,卻籠罩上了層死氣似的。在這種情況下,她哪有心情遊山玩水,結果和一名雲遊醫生似的,投身到救死扶傷地偉大事業中來,希望可以為那些遠離民間、卻貼近他的人贖一些罪孽。
想想,六道的那些首領們都應該遭雷劈,他們為自己的慾望和哀傷而爭鬥,為自己的正義和權位而殺伐。哪有人想過百姓的死活呢?就算是仙道,也經常為門派和所謂天下大義矇蔽了眼睛,有誰真正為百姓想過,為他們服務過呢?
不過儘管她一腔熱血,卻沒有醫療技能,只能以她的仙道修為,維持幾個民間醫生神智清醒,然後以醫之手幫助更多受苦受難的人。
九命,則一直在她身邊,負責把發狂並攻擊人類的動物治服,堆在附近的秘密山洞中,等十洲三島的倒轉形勢恢復。這些動物或者妖也會正常起來的。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也沒有具體的目地。就連毛驢、阿斗、萬事知、前世因果鏡和南明大師的燈也要幫點小忙,奇怪的是他們居然沒有怨言,讓蟲蟲準備了好久的一番慷慨陳詞沒有用上。
然後。在一個月後,他們遇到了一個最意想不到的人——哈大叔。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蟲蟲高興死了。自從上次哈大叔離開雲夢山,叔侄兩個就再沒見過。蟲蟲一直掛念哈大叔,因為哈大叔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真心待她的人。她很有些雛鳥心理,對進入這世界後第一個看到的人感覺特別親切。
哈大叔也很高興和意外,而蟲蟲和他談起六道大戰的事,他竟全然不知。他只知道十洲三島一定已經倒轉。做為他而言,只能盡力不讓百姓忍受太大的痛苦,因此從隱憂的山間出來,在民間行醫。
在雲夢山那麼久,他除了隱瞞身份種花種菜外,還和桃花學了些醫術,這時候全派上了用場。
就這麼著,又過了一個月。天忽然明朗起來。惡疾在消失,人們逐漸恢復神智,他們這一行人都明白,這一次大難已經解除了。在遙遠的祖洲,所有的一切都圓滿解決了。
「現在要回去了吧?」哈大叔看著忙忙碌碌的蟲蟲。此時她正在幫助慢慢恢復病情的人們。
這些日子來,她清瘦了不少,以前陽光燦爛的臉龐上有了些成熟之色。這一場大難的解決,她是最大的功臣,而她自己也成長了許多。
「才不要哩。他都沒來找我。哼!」蟲蟲頭也不抬,連哄帶嚇唬的,讓一個小童喝下苦藥。
「不是說,不希望被他找到嗎?還故意東躲西藏。設下好多專門讓人迷路的陷阱。」哈大叔微笑,只看著這丫頭,心情就會好起來。
「他要有心,就一定找得到我。」
「不講理的丫頭。」
「濫好人的大叔。」
叔侄兩個相視而笑。
「你上回說——蒼穹和羅剎女有情是嗎?」哈大叔問。
蟲蟲點點頭,奇怪地看看哈大叔。
哈大叔一笑,笑容中有著淡淡的哀愁,看得蟲蟲心裡一緊,繼而為哈大叔心疼。
他們都有機會。她和花四海,蒼穹師叔和羅剎女,唯有哈大叔,他失去了一切,而且這輩子不能癒合心中的傷口。
記起他那句:早知道我就不愛她了,那樣她就不會死。
蟲蟲突然心酸。
也許她太計較得失和名位了,能夠遇到自己所愛的人,而那個人也真摯地愛著自己,是多麼難得的緣份啊。她不珍惜這幸福就算了,幹嘛要折磨他,也折磨自己呢。
兩個人在一起,誰愛誰更多一點,真的那麼重要嗎?
「丫頭啊,你們——我是說,你和蒼穹想沒想過一件事。」哈大叔突然開口,卻不是傷懷的話,而是很正經很嚴肅的話題,「仙魔之戀會召來天劫,你們要如何渡過。真的寧願像我一樣,也不放手嗎?」
哇勒?蟲蟲愣了。
這些日子總想著和那魔頭——或者說是冥王,不,她叫習慣了,就是那魔頭——和他鬥氣了,沒想過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那個可怕的天劫。此時哈大叔一提,登時嚇了一跳。
「那個——他現在是鬼道的冥王,而我這德行怎麼也算不上仙,我們倆頂多是人鬼情未了,算不上仙魔戀了。也許——就沒事了吧?反正這麼多日子。我也沒看到什麼天劫。說不定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