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平安脫困,在下問心何安?……”
海雲道:“老前輩不必為這件事擔心,目下沒有出路,那是因為鐵屋門戶被塌石堵塞之故,晚輩想,前宮留守弟兄不久就會循聲找來,只要由外面移去塌石,便可啟開鐵屋門戶。”
顏楓連連搖頭,道:“少俠不明白這鐵屋的構造,此地乃是山腹深處,由人力開鑿而成,鐵屋門戶兩側,各有五尺空隙,用以容納鐵門伸縮啟閉,如今因爆炸震撼,空隙處必定已經崩塌,鐵門無退縮餘地,焉能啟開。”
海雲道:“晚輩的意思,正是希望由外面移去那些崩塌的石塊。”
顏楓道:“沒有用。伸縮空隙並不在甬道內,而是從整個山壁內挖鑿出來的,上下又有鐵槽掩蓋,灌了糯米泥漿,堅逾鋼鐵,人力難以掘開。”
接著,長長嘆了一口氣,又道:“當年建造這座鐵屋的時候,單是那左右五尺寬的空隙,施工便耗費整月之久,縱能挖掘,至少也得十天半月,屆時咱們這些人,勢必已經飢餓而死了。”
群雄聽了這番話,不由都駭然變色。
海雲道:“只要有一線希望,咱們可以儘量節省食物,也許能支援十天半月……”
顏楓苦笑道:“好人能支援,受傷的怎能支援?即使能夠,愚夫妻問心何忍?”
海雲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只有忍耐待援了。”
顏楓凝容道:“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求生。天下無難事,鐵屋雖然堅固,未必就不能破開。”
海雲心中一動,忙道:“老前輩是說,準備破門而出?”
顏楓點了點頭,目光投落在杜玄手上。
杜玄手裡拿著的,正是玄姑那柄削鐵如泥的寶劍。
海雲驚悟道:“有現成的神兵利器,咱們怎麼沒有想到利用。”
說著,躍身而起,由杜玄手中取過長劍,大步向鐵門走去。
群雄盡皆振奮,紛紛起身,相率來到鐵門前。
海雲深吸了一口真氣,力貫雙臂,平舉著寶劍,緩緩推出。
劍尖觸及鐵門,倏忽頓止,海雲運起全身力氣,由上而下,劃了下去。
只聽一陣“吱吱”刺耳聲,鐵門上僅僅添了一條線痕,海雲卻已冒出滿頭大汗。
他廢然收劍嘆道:“不行,這鐵門太厚了。”
小龍介面道:“我來試試。”
接過寶劍揮動了一下,突然大喝一聲,搶劍猛劈上去。
“當”的一聲,火光四濺。小龍直被那反彈之力,震得踉蹌倒退了四五步,仰面摔倒地上。
檢視鐵門,也不過多了寸餘長一道淺淺的痕印而已。
接著,鳳姑、蘋兒、悟非、悟果……都輪流運劍劈刺,人人累了一身汗,鐵門卻仍未撼動分毫。
杜玄搖頭道:“我看別白費力氣了,兩尺厚的鐵門,豈是一柄寶劍能劈得開的。”
顏楓突然問道:“海少俠,你身上那種金色丹丸,還有沒有存餘?”
海雲取出藥瓶,連瓶遞了過去,道:“只餘三粒,全在這兒了。”
顏楓咬去瓶塞,將三粒“護元金丹”全部傾入口中,凝容道:“諸位請退後三步,讓在下來試一試。”
只見他右手捏劍,抵在鐵門上,閉目運力,不多一會工夫,渾身便開始冒出蒸蒸熱氣,再過片刻,膚色也逐漸變紅,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群雄都看出他正在運聚“血焰刀”功力,莫不心動神馳,屏息旁觀。
忽然,顏楓身形一抖,臉頰上的血色倏然消失,變得一片蒼白,手中寶劍卻似剛從熔爐內取出,通體灼熱火紅,劍尖與鐵門接觸之處,竟冒起了白煙。
但見白煙越來越濃,火紅的劍尖,開始緩緩刺入鐵門裡。
劍身一寸一寸刺入,那鐵門如被火熔,爍赤的碎屑紛紛墜落,不多久,長劍已深沒及柄。
群雄只看得目蹬口呆,驚駭莫名。
顏楓蒼白的臉上,滿是汗珠,胸部也劇烈地起伏,但他那隻僅有的右手,仍然堅定地握著劍柄,由上而下,慢慢移動、移動……
群雄在三尺外圍觀,莫不感到那劍柄雖在鐵門上移動,劍鋒卻像割著自己的心腑,大家極力壓低呼吸,生怕任何一點聲音驚擾了他,會使體內真氣走岔,落得前功盡棄了。
眼看著鐵門上的裂縫漸漸加長了,然後,劍柄斜斜轉了個方向,又由下而上。
裂縫還差最後數寸即將卸接,突然,顏楓氣喘如牛,全身顫抖,劍柄滯留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