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搖的目光。
在這樣的目光裡,沈諺非一字一句地清楚說出懷疑長天實業賬務有問題的原因,告知殷振軒的過程。辯方律師不斷質疑沈諺非的能力和資格,而沈諺非的情緒沒有絲毫紊亂,在許多證人被對方盤問到失控的情況下,沈諺非只是簡潔地反駁對方。這些問題在上庭前控方律師已經為自己模擬過許多遍了。無論對方如何詆譭質疑沈諺非,他都能從容不迫。畢竟比起兩年前讓自己進入監獄的那次出庭,這一次只能算是小兒科。
沈諺非的證供結束了,而長天實業的案子在沈諺非的證詞之後基本就是板上釘釘。
離開時經過法院走廊,輪椅前不遠處是沈靜雲的背影。
和往日不同,沈諺非知道對方刻意壓低腰身為了不給腹部的傷口製造壓力。他正在和誰說著電話,入院兩週,沈諺非毫不懷疑華天有成堆的事情等著他處理。
一個趕著嚮導師遞交資料的助理律師急切地奔跑而過,猛地撞開行步緩慢的沈靜雲。
沈諺非伸直了腰,看著沈靜雲踉蹌著倒地,因為背對著所以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卻看到了他的痛苦。顫動的肩膀,壓低的身姿。
沈諺非想要衝過去扶起他,但卻無法站起。
“沈總!”嚴賦衝了過去將他扶起,緊接著用手按住了沈靜雲的腹部,“沈總!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沒有。”沈靜雲的回答很用力,推開了嚴賦,一步一步向著出口走去。
有某個說不出的地方在疼痛,沈諺非想要按住自己的痛處,卻無從下手。
為什麼要那麼執著?明明受傷了為什麼還是要來?
坐在回去醫院的車上,窗外中心廣場LED螢幕正播送著長天董事長被控有罪入獄的新聞。風從窗沿灌進來,一遍一遍重複著撩撥沈諺非的頭髮。
“你真的和兩年前不一樣了。兩年前你害怕的顫抖,現在就算對方攻擊你的人格你的能力,你都能鎮定自若。”沈思博開口道。
“大哥,你對我這麼好,是因為那個時候我為你入獄了嗎?”沈諺非用平靜的語氣問。
“我應該對你更好的。應該在庭上阻止你做傻事,應該放下自己的自負。我以為把你從監獄裡弄出來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你甚至不用在那裡待上一晚我就能帶你出來。然後你就會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