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煲了湯,她一直在埋怨你不回來吃飯怎麼也不跟她說一聲。”沈思博繼續看報紙了,這樣的沉默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沈洛纓暗自撥出一口氣,繼續儀態優雅地走上樓。
日子仍舊沉悶著繼續,但是令沈諺非沒有想到的是,凌少白將他扔回了普通囚室。
那天當沈諺非醒過來的時候,凌少白靠著枕頭頷首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你醒了啊。”
沈諺非沒有搭理他,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跟他說什麼,總覺得他和他之間,有太多的界限。凌少白是這世上對他最好的人,只是這個“最好”裡有太多其他的意味。
“進來吧。”凌少白高喊了一聲,囚室的門開啟,兩個戴著電棍的獄警走了進來。
9你不是長腿叔叔
沈諺非知道他們不是帶他去食堂吃飯的,也不是帶他去操場放風。
“你來這裡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我要你跟我說話,你就要跟我說話,我要你向東你不能向西。但是這些規矩你都違反了,我也沒有必要再把你留在身邊了。”
沒有沉重或者冰涼的感覺,沈諺非只是平靜地站起來,找出他那間橘黃色的囚衣穿上,然後將被扔在房間角落裡的沈靜雲送給他的書一本一本抱進懷裡,“走吧。”
“我以為你還會再對我說點什麼。”凌少白點了一支菸,菸圈裊繞而上,場景彷彿回到兩年前沈諺非第一次在這裡見到他。
“我知道你不是長腿叔叔。”沈諺非回頭一笑。
沒有悲哀,沒有憤恨,真的應了那首被說爛的詩,“我輕輕的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哦,等等,他不是什麼都沒帶走,至少他把沈靜雲買給他的書帶走了。
凌少白望著沈諺非的背影,像是從前無數次一樣輕笑了一聲,慵懶而玩世不恭。
直到沈諺非的腳步聲完全聽不見了,他才涼涼地說:“笨蛋,長腿叔叔最後和女主角在一起了。”
沈諺非被帶回了從前的那個囚室,他飽受其他囚犯的注目禮。他們的目光裡有幸災樂禍也有鄙夷的,沈諺非知道在他們的眼中自己就是被凌少白玩膩之後被扔回來的垃圾。
獄警開啟了一間囚室,將沈諺非推了進去。
沒有了高處明媚的日光,潮溼的味道迎面而來。沈諺非下意識皺起眉頭。
而下鋪躺著的囚犯坐起來看向他的時候,唇上露出一抹猥瑣而令人不悅的笑容。
啊哈,那是他的老室友了!
沈諺非將書扔到上鋪,然後爬了上去。枕頭躺的脖子很不舒服,腳尖觸上被子,硬得就像大理石,和凌少白的那張床天差地別。
但是沈諺非並沒有從雲端跌落地獄的感覺,他並沒有告訴過凌少白,自己每一次享受對方的寵溺時,也在暗自為這一刻做好準備。
“嘿,兄弟,回來了?被人操的感覺是怎樣的啊?”
“還以為你有多直呢,最後還不是被別人當女人用了兩年?”
“別不好意思了,兄弟我理解你!誰不想混個好日子啊!”
只是那傢伙說了半天,沈諺非卻不為所動地躺在上鋪看著《商場法則》,滿目都是沈靜雲的筆記。在凌少白的身邊時,沈諺非從來沒有這樣安靜地看過沈靜雲的字跡。別人都說字如其人,但是沈靜雲的字跡卻和他這個人不一樣,圓潤中帶有幾分細心和柔意,細細品味,又有挺拔飛揚的意境。沈諺非的手指一顫,想到了什麼,但隨即又覺得自己很可笑。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小子就是一隻被人穿爛的破鞋!還敢這麼拽!”下鋪的傢伙用力踹了一下上鋪的床板。
剛進來的時候,沈諺非是懼怕他的,因為這傢伙腦子裡那些不入流的想法。但是現在,即便在那間豪華囚室裡被凌少白保護了兩年,沈諺非也不是剛進來時的青澀少年了。
“我說趙傑,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沈諺非涼涼地開口問,“你還要在這裡蹲上九年,而我還剩下兩年就可以出去了。”
“臭小子!你說什麼!”對方真的怒了,拽著床邊的梯子就要上來。
“我就算是雙破鞋,也是被凌少白穿爛的破鞋。我就算再落魄,出去了我還是姓沈的。誰讓我在這裡不痛快了,我就讓他不止蹲九年。”
“你小子就繼續裝吧你!要是沈家真的管你,你還可能在這地方待了兩年都沒被保釋?”
沈諺非側目,勾起唇角,“那你要不要試一試看?你不是一直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