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說道：“小楚，當初你見我的時候可沒這樣，我們幾個老傢伙的臉被你打的啪啪直響。”
楚天翔臉騰地就紅了，祁老說的是去年在hk鑑定瓷器的事，幾個專家意見不統一，爭論不休，結果是後來的楚天翔一錘定音，折服了全場。
楚天翔趕緊說道：“當時小子狂妄，老人家見諒。”
“我要不見諒，能讓你來我家嗎？趕緊坐吧。”祁老也是個爽快的人。
坐下後，祁老關心的問道：“你上午的事處理怎麼樣了？沒大事吧？”祁老是見楚天翔不告而別，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楚天翔決定實話實話了，他還需要祁老幫著鑑定一下，這老頭單論瓷器方面的水平，絕對是國內的頂尖人物。
楚天翔說道：
“祁老，當時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看好了一對瓷瓶，我覺得應該是明朝官窯的，至少坯子絕對是明朝的。但我問了，明朝沒有這樣的東西，所以我一直在那裡猶豫，耽誤了您的大事。”
楚天翔才不會把當了大半天間諜的事說出去，覺得有點丟人，但他不知道，古玩行的水深，遠不是什麼玉石行業能比的。裝傻充愣，撒潑打諢，什麼手段都是層出不窮，三十六計都能用個遍，他這點手段也就是毛毛雨了。
祁老別看平時風趣，但一牽扯到專業，那絕對是眼裡不揉沙子，他嚴肅地問道：“東西你帶來了嗎？”
楚天翔指了指地上的箱子，說：“在這裡。”
“拿進來吧。”祁老站起身來往北房走去，楚天翔連忙拎起箱子跟在後面。
北面正房是一間起居室，中間擺放著一套紅木的八仙桌，祁老直接進了右邊的屋子，這裡是老人的工作室。
祁老坐在了紅木長桌的後面，對楚天翔說，“都拿出來吧。”
楚天翔開啟箱子，小心翼翼地把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老人沒上手，帶上老花鏡，仔細看著瓶身。
“是誰家的東西？還是在地攤上掏的？”老爺子問道
“博雅居的。”楚天翔回答道。
“嗯，是張老闆家的。”老爺子接茬道。
“祁老，我到他家的時候，這個瓷瓶已經有人預定了，結果付了定金，到時間了人沒來取，放在櫃檯上面，被我偶然看見了。”楚天翔趕緊說實話。
祁老拿起瓶身開始看底足，他眉頭微蹙，似乎有什麼難解之謎，楚天翔站在一邊，眼睛緊緊盯著老人看。
“說說，你是怎麼發現這對瓶子不對的的？”問道老爺子直起身子問道。
“當時這東西就放在櫃檯上，我當時也是閒的沒事就拿起來看了看，無意當中摸了一下瓶底，感覺有些奇怪，覺得應該是個老物件，一想也不貴，這不就買回來了。”
聽完，老爺子點了點頭
“來，小楚，你扶著點。”老爺子輕聲說道。
祁老讓楚天翔扶著點瓶身，楚天翔趕緊雙手扶住瓶身，祁老在翹起的底足邊緣開始用刀輕輕刮那個紅釉。
這要是明白瓷器價值的人打死也不會讓祁老這麼幹，真要是真品，就還不得要了老命啊，真品變殘品了。
楚天翔在瓷器方面不是那麼太懂，但他還是認真看著祁老的動作，突然一塊比米粒還小的一塊紅釉掉了下來。祁老和楚天翔心都嘣嘣直跳。
祁老拿起那塊紅釉，拿起手邊的放大鏡仔細看了一看，又看了看掉了紅釉的那塊底色。
猛地，祁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似乎有什麼事刺激到了他。
楚天翔一看老人狀態不對，趕緊出門把老人的茶杯拿了進來，遞給老人，祁老接過來喝了一口水，頭往後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沒說話。
過了很長時間，祁老似乎恢復了神智。
“天翔，你知道那場浩劫嗎？”祁老眼睛沒睜開。
“祁老，我年紀小，而且住在偏遠山區，知道的不多。”
“以後有機會，多瞭解瞭解，這是民族的不幸。”說著祁老擼起左臂的衣服，左胳膊上豁然一條半尺長的傷疤，他傷感地說：“這就是留給我的紀念。”
祁老放下衣袖，看著瓷瓶說道：“這是一個酷愛瓷器的人，當年為了保護這對瓶子，忍痛在瓶身上塗了一層紅油漆，然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又鍍了一層膜，防止氧化。”
“那個時候，紅色的瓶子沒人敢打碎。”
說著，祁老示意楚天翔扶住瓶子，他在瓶子的中間用刀輕輕劃了一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