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會長叫住一個會員問:“出了什麼事?”
那個會員說:“楚總要幫鵬軍看料子,我們這不都想學習學習嘛。”馮會長心道:‘這個鵬軍心比我還急。’
這時候,屋裡的楚天翔觀察了一下,就從左邊的櫃子裡開始看,他拿起一個被射燈照的通透的石頭,對身邊的李鵬軍說:“李總,這個石頭看起來非常好,水長,種也老,但這個料子,棉太大。”
翡翠業裡有句行話叫“高貨怕棉,公斤料怕裂”,公斤料本身就不值錢,你裂再多點,都是小塊,品質還差,就沒法做成成品了。
‘棉’是翡翠的共生礦物質,如螢石,鈉長石等等,以白色絮狀物的形態出現,這東西嚴重影響翡翠的美觀。所以品質高的翡翠,一旦有棉,價值價格要大打折扣。
李鵬軍反駁道:“天翔,這看起來很透啊?”
“透沒有用,沒棉的透才值錢,這東西賣了吧,增值空間有限,做出來東西不好看。”楚天翔說道。
把李鵬軍的小料子看完,分成了兩大堆,一個是要處理掉的,一個是繼續收藏的。
楚天翔開始低身看大石頭,大多是賭料,改口料不多。
先用雙手摸一摸料子,然後楚天翔把手電拿高一尺,仔細看石頭表面的沙粒,他從來不把手電壓在石頭上看,這種新穎的研究石頭方式讓在場的人都覺得新奇,高手就是高手,看石頭都與眾不同。
屋子裡滿滿都是人,但沒人說話,都在仔細聽楚天翔和李鵬軍的對話。
楚天翔說:“李總,如果您喜歡賭石,這些料子就不要擺在這裡,直接切了,好壞都是一刀。”
“如果是保值,就要買那些能看得見的,大個頭的,最次也得糯冰飄花以上的,象你這幾塊糯種飄花的價值不高,看著色很綠,很陽,但種份不夠,成品出來價值不高,沒有收藏保值價的意義,那邊幾塊還可以。”
李鵬軍連連答應。
看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把所有的石頭看完,楚天翔站起來伸伸懶腰,對李鵬軍說:“李總,全賭的原石就不要留了,價值不高,不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說的不一定對,您做參考。
“賣,全賣了。”李鵬軍說道。“別等我孫子重孫子缺錢的時候,一看爺爺留給他的都是垃圾貨,根本不值錢,那可就笑話人了。”
眾人大笑起來,個個都深有同感。
楚天翔溫文爾雅的樣子,不急不躁的態度,給在場的人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隨後的幾天,楚天翔每天都到這些人家裡看石頭,說實話品質都不高,按照楚天翔的意見,最少的一家也得處理掉一半的石頭,好在坪州春季公盤在即,他建議這些人趕緊去坪州公盤試試,也許能買個好價錢。
也有的人不太服,偷偷切了幾塊楚天翔看不上的全賭石,結果…,就沒有結果了,幾個偷著切石頭的人去坪州公盤的熱情比誰都高。
石頭到了,猜頌那塊一噸的石頭。
戴東和譚輝早就回京城了,他們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兩人也是急著開翡翠會館的事,回去找房子去了,這裡就留著陳正升陪著楚天翔。
還在大桐市郊的採石場,劉峰指揮工人把石頭吊在沙袋上,楚天翔,陳正升,馮會長,李鵬軍和田晉峰在一旁觀看,鋸片正對著楚天翔畫的線,一聲令下,馬達轟鳴,眾人趕緊回屋裡,外邊還是太冷了。
走進房間,陳正升對劉峰說:“晚上別喝酒了,這幾天我都泡在酒缸裡了。”
劉峰說:“少喝點,我整了一隻羊,晚上吃手把肉,羊雜湯,馮會長第一來,你說不喝酒,是不是對馮會長有意見啊?”
陳正升沒法回答,衝著馮會長抱了抱拳,說道:“大桐人嘴厲害,老陳服了。”
馮會長几人大笑起來。
這幾天,他們每個人都在喜悅中度過,馮會長家裡石頭很多,但被楚天翔挑出了二分之一認為沒有收藏價值,馮會長也挑了兩塊自認為不錯的賭石偷偷切開了,兩塊都垮了,這才完全相信那個年輕的一塌糊塗的小夥子,絕對是賭石界的高手。
楚天翔說道:“事先說好,要喝你們喝,明天我還得幹活。”
田晉峰笑嘻嘻地說:“沒事,天翔,咱倆少喝點。”
楚天翔連忙道:“田總,田叔,我就怕你,在你家那次喝完酒,我回去睡了12個小時才醒,第二天下午我還有點迷糊呢。”
李鵬軍說:“天翔和我喝飲料。”他跟譚輝一樣,酒量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