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南生起得很早。
昨晚吃完飯,回到賓館他的那些親戚又是一陣狂轟亂砸,說的他心煩意燥,不由得大發雷霆,這才把事情壓下去。
他心也虛,雖然現在他還沒掏一分錢,但這不代表石頭一旦垮了,他能全身而退,三個億的成本,最少他得掏一半。
他思前想後,決定給他那他個人品不太好的父親打電話,問問老爺子的意見,他也知道,到了這種地步,也就是求個心裡安慰。
誰知他父親一輩子狡猾奸詐,從來不說肯定的話,但這次,他父親明確告訴他,別擔心,那夥人就不能用常理判斷,他們說能漲就能漲,不用懷疑。
他父親還告訴他,楚天翔現在在瑞寧已經有了賭石大王的稱呼,這個名號完全是打出來了。
平心而論,嶺南與滇南在翡翠行業溝通很少,都是互相瞧不起,滇南賭石多,嶺南成品多,各有各的玩法,各有各的消費群體。
戴南生的心情可謂五味雜陳,一會兒興奮,一會兒恐懼,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早早起來就準備去楚天翔他們公司。
等他到了公司門前,才啞然失笑,太早了,不到九點。
他剛要往回轉,大門‘吱嘎’一聲開啟了,騰駿從裡邊走了出來,看樣子是要出去買早點。
戴南生不知道騰駿的名字,他上前問候道:
“小兄弟,這麼早。”
“戴總,你這麼早就來了,快點請進,您吃早點沒,我多買點。”
兩個人邊說話邊往裡走,騰駿小聲提醒道:
“戴總,說話小點聲,天翔早晨五點才睡。”
“怎麼這麼晚才睡?”
騰駿打了個哈欠,說道:
“天翔一直在看石頭,一點東西都沒吃,我這要去給他買點早點。”
這時,李萍拿著油條豆漿進來了,騰駿趕緊過去叮囑了李萍幾句。
外邊還是有點冷,三個人坐在一樓的客廳裡吃早點,戴南生拿著一根油條,站在石頭邊上邊看邊吃。
只見石頭沿著色帶上畫滿了線條,都是一個方向,但很多都不連貫,左邊一條,右邊一條的,但在正中間,有一個線條貫穿著石頭的整個表面,這個線條並沒有完全在色帶上,有一段離著色帶有幾厘米的距離。
戴南生有點狐疑,不沿著色帶切,能切出大漲嗎?
要知道,這一刀就決定生死,大漲,就賺個盆滿缽滿,皆大歡喜,一旦切垮了,不但讓對方賺個大便宜,而且那個頑固分子氣焰絕對囂張。
戴南生問道:“小騰,一晚上你都跟著了?”
戴南生想了解一下細節。
“戴總,我都跟著,不過我睡了一會兒,天翔只要翻動石頭才叫我。”
戴南生不死心,他又問道:“天翔沒說什麼話?”
騰駿笑了,昨天他也在現場。他知道戴南生擔心什麼,他說道:
“您放心,天翔喜歡的石頭,就沒有切垮的,不過他今早五點臨睡前,他說,這塊石頭是他唯一感到有點壓力的。”
戴南生就怕聽到這種訊息,但他沒敢再追問。
三個人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但沒人再說石頭的事,騰駿從來沒覺得這是個難事,而戴南生覺得事情有點大了,他的心又提起來了。
什麼叫‘唯一感到有點壓力的’,這就說明楚天翔對這塊石頭也沒有信心。
等到了十點,陳正升的大嗓門在院子中響起,楚天翔也醒了,他在二樓洗漱一下,下樓跟幾個人打了聲招呼,就開始吃早點。
譚輝對眾人說道:“一早我就接到黃漢的電話,他說為了不引起麻煩,切石頭改在了大吉利褚總那裡,張會長怕石頭切垮了,影響私盤的銷售。”
大家都能理解這一點,不能因為著一塊石頭,影響人家賺錢。
戴東問道:“天翔,石頭畫完了?”
“沒問題,不過我今天早晨五點才睡。”
“年輕人適當熬熬夜有好處。”陳正升開玩笑道。
“放屁,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天天長在夜總會了。”
戴東氣的罵道。
“那是以前好不好,我現在天天晚上讀領袖著作,你們思想覺悟都沒我高,信不信?
“別扯皮了,趕緊走。”譚輝道。
幾個人把石頭抬上車,直奔大吉利加工廠。
大吉利的褚總就在現場等著他們,一見陳正升,他誇張地說: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