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翔正襟危坐,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開會之前,我跟疏影部長溝通了一下,她對完成任務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因為她個性比較穩重,所以在這次會議上,她才沒有把話說滿。”
‘噗呲’,有人低聲笑了一下,劉疏影風風火火,性子很急,說劉疏影穩重,怎麼感覺像是在罵人。
楚天翔對劉疏影的為人一概不知,但在這種場合他必須維護下屬的利益,否則以後很難開展工作,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還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
“事情是幹出來的,疏影部長也跟我談了目前存在的困難,有些還真不是我們外聯部能夠解決的,既然剛才梅婷副主席提到了這個問題,我就多說兩句。”
“首先,在學生會各個部門,只有外聯部的幹事需要長期往校外外跑,蹲在辦公室裡是拉不來贊助的,這就存在一個矛盾,我們的主業是學習,然後才能利用業餘時間做學生會的工作,否則就是棄本逐末了。”
“同學們一旦出去,交通費,誤餐費,這些費用按照現有標準,根本不足以彌補實際支出,很多同學都在往裡墊錢,這也是我們外聯部很難找到幹事的原因。”
梅婷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她感覺這位新來的副主席似乎在給外聯部表功。
楚天翔擺擺手說道:“我就是想表達一個意思,既然想讓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得飽,在不解決好外聯部待遇的前提下,即使有那麼一兩次完成了籌款任務,但也不能成為一種常態。”
董浩極其聰明,他感覺到楚天翔似乎在挖坑,但誰跳進去還不一定,他問道:“天翔,你覺得這個問題怎麼解決?”
楚天翔知道董浩這是給自己墊話,他說道:
“會前我跟疏影部長認真談了談,我們覺得,要想讓外聯部的同學踏踏實實的工作,首先就要解決他們的待遇。”
“比如,只要出去籌款,交通費實報實銷,偶爾打車也是允許的,誤餐費再定個標準,比如每天50塊錢,大家都知道,現在外邊吃一頓簡單的飯,沒有十幾二十塊錢,根本吃不飽”
‘嗡’的一下,整個會場都在竊竊私語:這個條件也太離譜了,一天五十塊錢,這比學生家裡給的一天生活費錢都多。
劉疏影也懵了,剛才他跟楚天翔就根本沒討論這個問題,現在的說法,都是楚天翔臨時起意想到的。
梅婷大聲說道:“這就是異想天開,不說財務制度不允許,那讓其他部門的同學怎麼看,憑什麼外聯部的幹事就能拿補助,還拿這麼多錢?”
董浩也覺得楚天翔有點冒進,他試探問道:“天翔,這個制度很難執行。”
楚天翔笑著說道:“制度是人制定的,不合理就改,外聯部一直招不滿幹事,而且即使人來了也幹不長,我們不認為這是個問題嗎?作為學生會的領導,我們就要了解問題出在哪兒,然後去解決它,而不是裝作看不見。”
這一番說辭,把三個主席都得罪了,但楚天翔根本沒有這個覺悟,他又說道:
“其他部門的同學基本都在校內活動,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按時到食堂吃飯,只有外聯部的同學在外邊工作,不但風雨無阻,而且飢一頓飽一頓的,難道不應該區別對待嗎?”
“天翔主席,這麼做會讓其他部門的同學有意見,標準太高了。”蔣江說道,現在,連他都認為楚天翔有點異想天開了。
楚天翔笑著說道:“標準高了可以降低,五十高了,但四十,三十總可以了吧,我認為這條路我們必須走,剛才各位同學洋洋灑灑說了很多工作設想,但籌款是基礎,沒有錢,那些美好的的活動,都是空中樓閣,根本實現不了。”
梅婷暗罵了自己一句:
被這小子帶溝裡去了。本來說是外聯部完成任務的事,現在被這小子改成提高外聯部待遇的問題了。
她微微一笑,說道:“天翔主席,我同意你的觀點,是應該綜合考慮外聯部同學的待遇,但關鍵的問題是,費用從哪裡來,而且你覺得提高了待遇,就真能保證完成一百二十萬的籌款任務?”
“當然能夠完成!”
楚天翔根本沒猶豫,脫口而出。
這下,連劉疏影都替楚天翔捏了把汗,這個保票打的太大了。
“梅婷主席,我們要相信同學們的能力,只有制度對了頭,同學們才有幹勁,才有奔頭,才能在社會實踐中得到鍛鍊。”
這話說的太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