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平穩地降落在梁溪,蘇省的一個地級市。
這裡離虞鄉一個小時車程,實際上,姑蘇離虞鄉更近,但母親不想走姑蘇。
楚天翔,爺爺馮友仁,母親楚秀和曾靜走出機場,一輛商務車拉上四個人,風馳電掣地直奔虞鄉縣。
負責接待的是一個小夥子,他叫馮德坤。
按照輩分排字‘守忠友嘯世德家真’,他比楚天翔還低一輩,大家族就是這樣,幾代過去,年紀大的比年紀小的輩分還低是很平常的事。
“祖爺爺,現在家鄉變化很大,我聽老人說,以前只能靠地裡刨活吃飯,現在這裡小商品基地都很發達,很多人家都發了財。”
馮友仁笑著說:“德坤,這次來的人多嗎?”
“多,除了在老家的人,外地的族人據說有三四百人,整個縣城的幾家大賓館都被我們預定了,就這樣還不夠分呢,老族長都愁壞了,聽說他都去找縣長了。”
馮友仁樂了:“縣長還管這種事?”
馮德坤解釋道:“縣長也是我們馮家人,叫馮嘯巖,比我大兩輩,官聲特別好。”
“唉,這次家族花了不少錢!”
馮友仁感嘆道:“這裡經濟剛剛復甦,不行我們就再捐點?”
說完,他還轉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的楚天翔,楚天翔明白爺爺的意思,說道:
“爺爺,這件事您定就行了,捐多少都行,我負責掏錢。”
江南的風光大同小異,母親坐在車上貪婪的望著車外的風景,似乎已經回到了夢寐以求的故鄉,她內心非常激動,近鄉情怯,這裡距離‘家’近在咫尺,二十多年沒回來了,怎能不讓人傷感。
“婆婆,您別擔心,到時候我陪您回家。”
曾靜看出來母親有點緊張,她一把握住婆婆的手,安慰道。
母親苦澀一笑,隨即轉換了思緒,問道:“德坤,我們住哪兒?”
“奶奶,你們住一家四星級酒店,就在縣城裡,距離老家不過十幾裡的路程,每天一日三餐都是免費的,如果想出去看看,街上有計程車,組委會也有小汽車,但什麼車都有,都是村民的,您別嫌棄。”
楚天翔低聲說道:“媽,啟明派來了兩個人,有什麼事交給他們就行了。”
“你淨給人家添麻煩。”
曾靜笑著說:“婆婆,那個公司是您的,他們過來就是工作。”
馮德坤知道祖爺爺是個教師出身,為了這次祭祖老人家還捐了二十萬塊錢,現在看著幾個人的穿著打扮,絕對是有錢人,尤其是那個奶奶,無論是氣質,還是言談話語,都透著一股大家風範。
他在姑蘇大學上學,這次藉著放假回到家裡幫忙。
馮氏家族家教很好,現在村裡還有自己的國學學堂,小孩子除了義務教育以外,每週必須到學堂學習傳統國學。
爺爺馮友仁問道:“現在村裡有幾代人?”
馮德坤說道:“有四代人,‘友嘯世德’,我是輩分最小的,我們這一房結婚都早,慢慢地我們輩分就小了,現在村裡剛出生的小孩還有比我高一輩的。”
曾靜好奇地說道:“那你不尷尬嗎?”
馮德坤開著車,回頭說道:“這在村裡很正常,習慣了。”
馮友仁解釋道:“規矩不能亂了,都是一個家族的,都是一個祖宗,不論人到哪兒,兩個人一排字,就知道誰大誰小了。”
曾靜吐了吐舌頭,在hk還真沒見過這種事。
馮友仁問道:“現在村裡還有幾房?”
“六房,我聽老人說,以前多,後來逐漸人變少,有些房就合併了,現在村裡的年輕人不多,大多出去做買賣,我們村裡風氣很好,一個人在外邊掙到錢了,就先把村裡的人帶出去。”
幾個人閒聊,很快就進了虞鄉縣城,望著整體的街道,琳琅滿目的招牌,川流不息的人群,母親不由得感慨:
‘這裡變化太大了。’
楚天翔對馮德坤說:
“德坤,我們去際洲酒店,我在那兒定了房間。”
馮德坤一愣,連忙說道:“族叔,您怎麼還自己定酒店,我們族長都安排好了。”
楚天翔笑著說道:“這次人來的多,我正好有朋友在這邊,就不給家族添麻煩了,但活動我們都要參加,千萬別忘了。”
馮德坤有點不好意思,他說道:“際洲酒店我們也有預訂房間,但都給了國外回來的族人,國內的都住在其他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