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人的話,楚天翔就把自己想的辦法說了出來,最後,他解釋道:
“一般人在研究翡翠翡翠原石的石頭,有時候也敲一敲,藉以判斷翡翠種的好壞,基於的就是這一點,內部結構的變化。”
“如果敲在一塊整體的瓷片上,聲音應該清脆,如果敲在介面處,應當發悶,但這就是我的猜測,真要做,還得用儀器,估計耳朵聽不準”
“等等,你叫楚天翔?那個‘嘔血貼’是你寫的?”白鬍子老頭猛然問道。
楚天翔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位老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姓什麼,自己的事情他知道得怎麼這麼詳細。
楚天翔說:“當時氣不過,隨手塗鴉,讓您見笑了。”
“哈哈,我這十年不問世事,怎麼出來你這個天才!”白鬍子老頭大聲感嘆道:
“盛世來臨了,盛世來了。”
老人感嘆完,緊緊盯著楚天翔看,看得楚天翔心中直發毛,這位老先生什麼毛病啊。
“小子,你聽說過金逸嗎?”白鬍子老頭促狹一笑。
“您是金逸先生?!”
楚天翔連忙站起來,躬身鞠躬施禮。
金逸,愛新覺羅氏,康熙十世孫,書法協會副主席,佛教協會常務理事,京城師範大學研究員,文物鑑定委員會主任委員,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當代活著的‘柳公權’。
柳公權,唐朝人,是楷書書體的總結者和創新家,他在研究和繼承鍾繇、王羲之等人楷書風格的基礎上,學習顏真卿,溶匯自己新意,自創獨樹一幟的“柳體”楷書,為後世百代楷模,成為“唐書尚法”的突出代表之一。
柳公權認為:"書貴瘦硬方通神",他的楷書,較之顏體,則稍均勻瘦硬,故有"顏筋柳骨"之稱。
當代書法大家金逸老先生一手‘柳體’,勻衡瘦硬,追魏碑斬釘截鐵勢,點畫爽利挺秀,骨力遒勁,結體嚴緊,深得‘柳體’精髓。
難得的是此位老人性格開朗,與世無爭,名聲在外卻並不顯赫,江湖上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留下的墨寶少之又少。
要說現在的書法大家,基本都出自清朝皇族,金逸的一個本家啟明老先生也是豁達大度,與金逸同樣的身份,同樣的名氣,但啟明老先生面子矮,求字者絡繹不絕,他從來不知拒絕,而潘家園市場仿啟明老先生的書法作品多如牛毛。
可惜的是,前幾年,啟明老先生過世了。
金逸老先生望著楚天翔說道:“知道我名字的人不多,你習練書法已經有大成氣象,可喜可賀。”
“先生謬讚了,小子還在努力。”
面對當代最著名的書法大家,楚天翔是一點也牛不上來。
“唉,你說對了,那個大罐是假的,我做的。”金逸嘆了口氣,神情有點落寞。
“您做的?您還懂這些?”楚天翔驚叫道。
“小子,你坐好,我慢慢告訴你”
金逸讓楚天翔坐在他的身邊,他低落地說道:
“這本來是個玩笑,可惜人已仙逝,我不過是完成一樁夙願罷了。”
楚天翔瞪大眼盯著老先生看,似乎這裡還有故事:
“我有一個族兄,他的名氣比我大多了,你應該知道”
“啟明老先生。”楚天翔脫口而出。
“對,就是他,早年我們倆在一起工作,十年前,我們坐在一起聊天,他自負說自己對古董研究比書法還厲害,我說他吹牛,我們兩個人就爭論起來。”
“我當時也是氣盛,說我要做出來一個贗品讓他鑑定不出來,他不服,我們就打了一個賭,誰輸了就去東來順請對方吃涮羊肉。”
“唉,誰知這麼一個玩笑話,竟花了我十年光陰。”
老人眼中閃著淚花,楚天翔趕緊掏出紙巾,遞給金逸老先生。
“我家境比較好,自幼在錢窩子里長大,說實話,對於古董,見得多了水平就上去了,仿古做舊這門手藝我也懂點,要不我也不能跟啟明打賭。”
金逸老先生目光呆滯,只顧自言自語:
“誰知道做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出來的東西連工藝品都算不上,為此,我一發狠,帶著兩個年輕的家人就去了豫南,花錢請了不少師父。”
“好在我還有錢,事情挺順利,做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像真的,但距離我的要求還是差很遠,這時出了一件事,讓我改變了主意。”
金逸老先生擦了擦眼睛,說道:
“啟明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