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是什麼感覺?
就是渾身無力,站起來天旋地轉,躺下後昏昏欲睡,還睡不著,腦袋大了好幾圈,似乎要爆炸一樣,頭痛欲裂,胃裡翻江倒海,吃啥吐啥,不吃還難受。
說句難聽的話,死的心都有。
楚天翔躺在商務車的後排座上,上下都綁著安全帶,汽車行駛在草原上,每一次顛簸,都引他胃部一陣陣痙攣,想吐還吐不出來,胃裡實在沒東西了。
“陳叔,我們這是去哪兒?”楚天翔有力無氣地問道
陳正升回頭看了一眼,說道:
“回呼市,你醒了?”
楚天翔想抬頭,實在是渾身無力,他又問道:
“現在幾點了?”
陳正升看了看手錶,說道:“馬上就十二點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楚天翔想了想,說道:“我睡了一上午,再也不這麼喝酒了,太難受了。”
“嘿嘿,馬奶子酒喝起來痛快,一旦喝多了,有罪受了。”
“巴特爾沒事吧?”楚天翔還有閒心關心別人。
“他是生番出身,喝酒就跟喝涼水一樣,沒事。”
“那我就再睡會兒,等到了地方喊我。”楚天翔一歪頭,不一會兒,雷鳴般的呼嚕聲響徹草原。
陳正升微微一笑,楚天翔算是跟這幫蒙古漢子交上朋友了,真要在這裡做風電專案,這都是人脈。
蒙古人心思淺,沒那麼多心眼,幫朋友絕對是義無反顧。
汽車行駛了四個多小時才到了呼市賓館,戴東跟張局長告別,然後他對陳正升說道:
“先把天翔送回去休息,我們晚上還有一個飯局,陸良安排的。”
“我叫服務員把他攙上去,再做點稀粥餛飩什麼的,估計他一時半會兒還恢復不過來。”陳正升答道。
幾個人上樓洗漱一番,又趕緊下樓趕赴陸良安排的見面,浙省一個風電公司的老總。
戴東想仔細瞭解一下對方企業的運營情況,風力發電跟其他行業不同,企業間不存在競爭,只要電發出來了,都是進入國家電網,入網電價是國家規定好的,而且,電網就沒有不缺電的時候。
到了晚上九點多,楚天翔才真正睡醒,他洗了個澡,拿起手機,上面很多未接電話。最多的一個竟然是巴特爾打過來的。
楚天翔把電話回撥過去,巴特爾見楚天翔醒了非常高興,他說他馬上就來接楚天翔出去吃點東西,楚天翔也不好拒絕。
楚天翔又給其他未接電話回過去,報了個平安,這時,巴特爾來了。
兩個人一見面,楚天翔苦笑著對巴特爾說:“我是真怕了你,巴特爾,你的酒量太大了。”
“天翔,別跟我們比,我們蒙古人天生能喝酒。”
巴特爾嘿嘿一笑:“跟我走,我領你去吃點呼市的小吃,養養胃。”
兩個人下樓,巴特爾開了一輛吉普車,看著很破舊,已經有很多年頭了。
巴特爾熟練在大街小巷穿梭,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個小巷子,在一個不大的門臉前停下,他說道:
“這是呼市最好吃的小吃,別害怕,不喝酒。”
店裡人很多,幾乎都要坐滿了,巴特爾喊過老闆,要了兩份羊雜碎湯,六張白焙子。
白焙子是呼市的特產,就是一種烤餅,與羊雜湯是絕配。
呼市的羊雜碎講究三料、三湯、三味。
三料分主料和副料,一碗羊雜碎,看的就是主副料全不全;三湯就是三種羊雜碎做法;三味說起來比較簡單,專賣羊雜碎的飯桌上都有這佐餐三味,即一盤春意蔥蘢的香菜末兒,一盤辣椒麵兒和一盤食鹽。
楚天翔看著碗中滿滿當當的羊雜碎,不由得胃口大開,他在羊雜湯放了點香菜末,又放了一大勺辣椒麵,最後竟然倒了很多醋。
巴特爾看著楚天翔的舉動,笑著說道:“我們蒙古人喝酒沒問題,但真不能吃辣的。”
楚天翔也笑著說道:“我是無辣不歡。”
說著,唏哩呼嚕不到兩分鐘,一碗熱氣騰騰的羊雜湯就下肚了。
“老闆再來一碗羊雜湯,多要湯,少放雜碎。”楚天翔吃的大快朵頤,這邊還沒放下碗,就急不可待地要了第二碗。
巴特爾笑著對楚天翔說道:“天翔,我還真沒見過,這麼熱的湯你怎麼喝得進去?”
楚天翔嘴裡嚼著白焙子,嗚咽道:
“你不知道,我們滇南人不怕辣不怕熱不怕酸,最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