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翔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戴東要對付任義,但對付到什麼程度楚天翔也不知道,戴東還不許他問。
楚天翔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畢竟李春風是公司的合作伙伴,一旦戴東那邊用力過猛,也許就把李春風牽扯進去了,他說道:
“前兩天我出了個事’
楚天翔就把前兩天自己打架的事敘述了一遍,但沒說楚家的事,楚啟明也在,多說一嘴可能就露餡了
“我進派出所的時候,戴叔可能找了任義,但對方沒給他面子,應該話說的很難聽,戴叔生氣了,估計是要收拾任義。”
李春風沒說話,他在衡量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
朱先生說道:“老李,你對戴東不太瞭解,他絕對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主兒,這回,任義夠嗆了。”
李春風自言自語道:
“問題是這件事準備處理到什麼程度?”
“嘿嘿,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萬隻腳。”朱先生用了一句當年十分流行的語言。
李春風想了想,又抬頭看了看在座的幾個人,隨後他站起來說道:
“老朱,你替我約一下老戴,明晚吧,我提供點炮彈。”
說完,他直接就走了。
朱先生沒明白李春風什麼意思,他問道:
“老李幹嘛這麼著急?”
“他是找任義籤協議去了。”陸一白答道。
“而且一定是一份十分苛刻的協議。”楚啟明補充道。
朱先生愕然,他不解的問:“為什麼?”
陸一白笑著說道:“這位李總才是商人本色,任義一定要倒臺,他也不介意推一把,而且這裡面他還有便宜可佔。”
他接著說道:“一旦任義被雙規,企業一定停擺,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問題不查清誰也不敢放行。那原來答應李總的條件百分之百完不成,李總的操作空間就大了,進可攻退可守。”
朱先生瞪大眼睛看著三個人,一臉的不可思議狀。
“你們這些人啊,讓我說什麼好呢?”
朱先生手指點著三個年輕人,哭笑不得,都是人精,對方一個舉動,就被他們把底兒想的明明白白。
“小陸,你不只是開珠寶店的吧?”朱先生盯著陸一白問道。
“嘿嘿,朱先生,我主要是做國際貿易的,進口一些工程機械。”
楚天翔低聲對朱先生說道:“姑蘇陸家的。”
朱先生恍然大悟,他看看在場的三個年輕人,一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瀟灑倜儻,不由得酸溜溜的說:
“跟你們比,我算是山野村民了。”
“艾德蒙鄧蒂斯是漁民的兒子。”陸一白恭維道。
“哈哈哈”朱先生興奮地大笑起來,艾德蒙鄧蒂斯是基督山伯爵未發跡時的名字,陸一白這是恭維朱先生。
朱先生年輕時過的非常苦,到四十歲之後才發跡,他富有,只求過得心安,所以活的很超然。
“我老了,思維跟不上了,以後真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朱先生感嘆道。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朱先生看吃的差不多了,就告辭找朋友去了。
楚啟明見只剩下他們三個人,才感慨道:
“我今天算是開眼了,什麼叫上面握手,下面動刀子,剛才那位李總可真好好給我上了一課。”
楚天翔有點尷尬,他說道:“李叔是我們的合作伙伴,有三家奶製品上市公司,我們有點股份。”
陸一白說道:“啟明,這才說天翔給了你一個更高的平臺,到了這個階層,才能看到那些頂級商人的本質,這無關乎正義不正義,要的就是利益,丘吉爾怎麼說的,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這句話放到哪兒,都是真理。”
“那就是說你也這樣,見利忘義,不擇手段?”楚啟明反問道。
陸一白根本沒在意:“這裡有一個度,如果你高尚點,你的底線就高,有些事情就不能做;如果你底線很低,就以賺錢為最終目的,那就做的卑鄙無恥也沒人說你。”
“歪理邪說,還有沒有社會基本價值觀了。”楚天翔反駁道。
“不提這個事了。”
楚啟明轉頭對楚天翔說道:“明天我一拿到授權書就走,你這邊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楚天翔搖搖頭說:“具體的業務我不管也不懂,一切都按照你自己的計劃進行,如果可能,儘量別傷人,我喜歡那種潤物無聲,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