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被否決了?”邵成龍問。
“整條公路都被髮改委否決了。”歐陽雅荷說。
“整條?”邵成龍嚇了一跳,“整條承悅高速?這不可能吧。”
“就是整條承悅高速都被否決了。”龍婻說。
“這條路牽扯這麼大……”邵成龍忽然想起歐陽德的威脅,“不會是歐陽德吧?”
“不是他還有誰。”歐陽雅荷說。
“那得得罪多少人?”邵成龍說,一條高速公路上千億的投資,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裡面分一杯羹,要是光把荷城到省城段禁了,那還說的過去,這段路是符正直一力主張然後龍家投資的,光是把這段換掉,得罪的只是符正直和龍家。整條的話,得罪的人多十幾倍。
“要不大家都不喜歡歐陽家。”歐陽雅荷說,“他們做事就是這個不顧頭不顧尾,不管得罪了多少人,不管別人受害多大,只要他們自己達到目的就行。”
“一整條高速路啊。”邵成龍還是不敢相信,“他們只封掉我們這一段不行嗎?”
“不行,歐陽德只能整體否決,沒法子分段否決。”歐陽雅荷說,“他多半是先把整條路都給否決了,逼其他人跟他談判,把這一段繞開,採取原來的方案,不從金牛山過。”
“我們怎麼辦?”龍婻問。
“符老知道了嗎?”邵成龍問。
“我們都知道了,符老應該已經知道了把。”龍婻說,“我們過來就是想問問符老或者符公子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沒有。”邵成龍說,他們兩都沒打電話來。
“那……我們要不要主動打電話過去?”龍婻說。
“直接去找他們好了,何必這麼猜來猜去。”歐陽雅荷說。
“龍哥哥你怎麼看?”龍婻問。
“我先打個電話。”邵成龍說。
“我聽說歐陽德前幾天來找過龍哥哥。”龍婻說。
“對。”邵成龍點了點頭。
“他……他說什麼了嗎?”龍婻問。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他就是讓我不要再追究歐陽瑾,這樣他就會放過我,我當時沒和他妥協,他就讓我走著瞧。沒想到居然把整條路都給否決了。”這事邵成龍當晚就和龍婻說過。
“哎,沒想到歐陽德這麼瘋。”龍婻說,“他沒說別的嗎?”
“沒有。”邵成龍說,“我還跟他說歐陽瑾找殺手了。”
“歐陽德還真是莫名其妙。”龍婻說,“他辦了這麼大的事,不應該先找我們談一談的嗎。”
“他肯定找人談了,只是沒找我們而已。”歐陽雅荷說。
“真是太氣人了!”龍婻氣鼓鼓的說,“我們要怎麼辦?”
“只能等著,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涉及的領域了。”歐陽雅荷說,“就算是符正直,也只能敲邊鼓,我們連能說得上話的人都不認識。”
“那要是我們被出賣了怎麼辦?”龍婻問。
“那就……只能被出賣了唄。”歐陽雅荷說。
“為什麼會這樣!”龍婻憤憤不平。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歐陽雅荷說。
“我就不信。”龍婻說,“我一定能找到法子的。”
“你還年輕,不要亂來。”歐陽雅荷說,“在這種時候,你還是回家去,問問你們龍家的長輩要怎麼處理,千萬不要自作主張。”
“他們正在趕過來,也許已經來了,但是沒有通知我。”龍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這種感覺真是糟糕,我知道他們肯定要怪我的,如若我不能反敗為勝的話,接下來我只能回家去讀書,讀完書被家裡安排隨便嫁給誰。”
“反敗為勝?”歐陽雅荷問,“怎麼反敗為勝?”
“我還沒有想出來,但是我一定會想到的。”龍婻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就不信沒路可以走。”
“年輕真好。”歐陽雅荷說。
“雅荷姐姐你打算怎麼辦?”龍婻問。
“我?我能有什麼辦法。”歐陽雅荷說,“只能隨波逐流。高速修不修,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雅荷姐姐,你這也太消極了。”龍婻說。
“我只是見得多了。”歐陽雅荷說,“我今年已經三十出頭了,而立之年,出來幹活十幾年,見得可真是太多了。下面的人再怎麼努力也好,上頭一轉方向,車子就要跟著換方向。”
“一定可以找到路的!”龍婻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