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輩子,能做好一件事就不錯了。”符正直也說,“阿龍你也是,雖然你的能力是很高,但也不要分心太多,你看看你手頭有多少工作了,要修路,要修水庫,要做山韭菜,大運大廈的重建,英倫小鎮賣房,還有什麼來著……反正還有很多。結果這幾天你又去買養豬場。”
“買養豬場也是修路的一部分。”符嘉平為邵成龍說話,“買了養豬場,等徵地的時候就可以賣掉賺一筆。”
“但是你並不瞭解養豬場的內情啊。”符正直說,“養豬場值多少錢,要怎麼收,你一點都不懂,隨隨便便動手,很容易會虧本的。雖然說你現在錢多虧得起,也不能這麼亂來。”
“我也覺得孟浪了點。”邵成龍說,被秦日朗忽悠了一下,腦子一熱就動手了,下次絕對不能這麼做。
“董大哥和投資明輝養豬場的安寧集團有很深的關係,對他們的內幕一清二楚。這回剛好在我那裡做客,我就把他帶過來,跟你解說解說。”符正直說,“我這並不是說你做得不好還是怎麼樣,只是給你提醒一下。董大哥,請你指點指點阿龍。”
“不敢當不敢當。”董建說,“我在安寧做過幾年,後來調到別的地方去,和那邊的關係也沒斷,所以知道得多一些。剛才我去找人問了一下,明輝養豬場的事情大約也知道一點。阿龍,他們對你的報價是多少?一開始的報價。”
“兩億五千萬。”邵成龍說。
“這個價格還可以,不過你要真這個價買,可就吃虧了。”董建說,“那麼最後你談到多少了?”
“五千萬。”邵成龍說。
“多少?”董建問,“一億五千萬?”
“五千萬,沒有一億。”邵成龍說。
“這怎麼可能呢?絕對不可能到這個價。你不會是被人騙了吧?明輝養豬場的老總叫做錢友,是安寧集團的副總經理,明輝養豬場那邊只是兼顧,其他人說的都不能算。其實就算是錢友說的也不能完全算,必須要安寧集團班子透過才能算。就算班子透過了,安寧集團可是有國家股份的,國資委還要管。國資委也透過了,以後出了問題,紀委還要來找麻煩。”董建說。
“就是錢友出的主意。”邵成龍說,“他讓我把明輝養豬場的債權債務一起接下來,這樣可以殺到五千萬。”
“原來是這樣。”董建說,“那傢伙居然出此毒計!”
“毒計?”符正直問。
“集團公司有很多關係戶,跟養豬場做生意,欠了很多不應該追的錢,在賬上都已經登出了的。只要把這些錢弄回來,的確能夠賺一大筆。”董建說。
“原來是這樣。”符正直這才明白,“這生意能做嗎?”
“可以做。”董建說,“那幫傢伙,都是些冢中枯骨,只會依附在集團公司裡吸血,根本沒什麼本事,得罪了也就得罪了。能夠從他們身上榨出好幾千萬來,他們也不能怎麼樣。”
“幾千萬啊。”符正直大失所望。
“一共兩億多的生意,額外幾千萬賺頭不少了!”符嘉平說。
“說得也是。”符正直說,“阿龍你收買了錢友?”
“我給了他五套便宜房子。”邵成龍說。
“英倫小鎮的房子?”符嘉平問。
“對。”邵成龍說。
“還真是物盡其用。”符嘉平說。
“不對,數字還是對不上。”董建說,“就算把那些錢加上也到不了五千萬,應該是一億左右,再低也不能少於八千萬。”
“我發現了明輝養豬場偷排廢水。”邵成龍說。
“偷排廢水?”董建問,“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明明有汙水處理廠啊,當年還得了獎的,說是零汙染零排放。”
“他們的汙水處理廠是按照十萬頭養豬場的規模設計,後來擴充到二十萬頭,處理能力就跟不上了,幾經擴充套件,還是有好些廢水處理不了,他們就把未經處理的廢水偷偷排到外面。”
“居然還有這種事!要是查實了,可以直接讓養豬場關門。”董建說,“因為被你抓住了把柄,只能便宜賤賣……我原來還以為,最低也要一億六七千萬才能把養豬場拿下,沒想到居然是五千萬。我無話可說,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董大哥你怎麼能這樣,我還盼望著你能教訓一下阿龍呢。這傢伙幹什麼都厲害的要死,我就怕他膨脹了。”符正直說。
“恕我無能為力。”董建說,“阿龍完全超出我的想象了。”
“我對養豬場根本不懂。”邵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