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這是胡說八道,除了酒鬼,沒人會不在乎送酒菜,越是高檔的酒席,酒佔的比例就越小。邵成龍事先沒做準備,忽然間要開席,就覺得不太滿意。葛大廚做了一大桌子菜,邵成龍左看右看,都覺得沒什麼出奇的。野豬肉,七星魚,全部都是經常上餐桌的。至於喝的酒,更是普通,除了茅臺五糧液,就是白蘭地葡萄酒。
“這是什麼啊?”嚴教授看著七星魚,很是好奇。
他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身材很高大,但看著身體不太好,臉上有些蒼白。眼神卻很是靈動,盯著七星魚,神情就好像幾歲的小孩子一樣。
“這是七星魚,嚴教授。”邵成龍給他介紹,“是我們這兒的一種特產,不是珍稀動物,可以隨便吃。”
“花紋真好看,以前沒見過。”嚴教授說。
“嚴教授多吃點,這魚味道不錯。”符嘉平給嚴教授夾了一整條魚,這次做的都是小魚,二三兩一條,只能一整條過去,“裡面只有一條大骨,很好吃的。”
“謝謝符公子。”嚴教授受寵若驚,“敬符公子一杯。”
“嚴教授身體不好,就不要喝這麼多了。”符嘉平一口吧酒灌了下去,“你隨意吧。”
“喝幾杯沒關係的。”嚴教授也把酒喝了下去,皺著眉頭品了品,“這是本地的土酒吧。”
“對。”符嘉平說,“我找遍了金牛山和楓灣鎮,只發現了這一種土酒,勉強可以入口。”他轉頭對邵成龍說,“阿龍,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們這兒,釀酒來說沒什麼特別之處。”
“我們這兒太窮,吃飯都不夠,哪裡有這麼多糧食釀酒。”邵成龍說,山區一般而言喜歡喝酒,可是沒糧食那也沒辦法,相比之下楓灣鎮釀酒還多一些。
“這酒其實也還不錯了,不過有些細節沒做好,如果做好了,有望接近主流釀酒水平。”嚴教授說,“從一開始,發酵用的菌種就選錯了,用的是外面買的酒種,所以造成同質化,應該用自己的土生酒種,這樣才會有特殊風味。”
“特殊風味能賣幾個錢。”符嘉平哈哈一笑,“外面買的酒種成功率高啊,自己留酒種成功率低,出酒少,售價又低,有什麼用。現在是工業社會,一切都以產量為重,特殊風味什麼的,得衣食不憂才會體現出好處。”
“農業社會也是以產量為重啊。”邵成龍說。
“是啊,但農業社會交流不便,沒有統一的酒種賣,大家只好自己留種,各地自有風味。你看我們現在的各大菜系,那都是農業社會發展起來的,工業化之後交通方便了,各大菜系都越來越像。你看美國,工業化最早,各路快餐橫行。”符嘉平說。
“英國工業化最早吧。”龍婻說。
“英國菜也不怎麼樣,到處都是黑暗料理,不黑暗的炸魚薯條全世界都一個味道。因為交流方便,所以可以很方便的接觸到別人已經發展成熟的菜式,就不會想著自己創造改進,原創就少了。”符嘉平說,“來來,再喝!”
幾個人喝了一杯,符嘉平又問:“嚴教授,你實地勘探的結果怎麼樣呢?”
“秦總的路線基本來說還算合理,有些地方可能需要微調一下。還有些地方我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沒進去仔細察看,不知道勘察資料對不對。”嚴教授說。
“秦日朗這人自高自大,只怕不會接受意見呢。”龍婻說。
“大體沒問題,只是花費高點。”嚴教授說,“也還在合理範圍內吧,高速路徑選擇從來都有很多非技術因素,不可能選最優方案。好像那個養豬場吧,其實不從養豬場過比較好。”
“哦?為什麼?”邵成龍問。
“我給那個建高架橋的方案,雖然建造費用會高一點,建造難度也大一些,但是後續維護費用低很多。”嚴教授說,“那種高架橋隨便用上一百幾十年沒問題。養豬場附近有山有湖,地形複雜,不出事還好,一出事很難修。幾年十幾年不出事很容易,可是幾十年的話,出事幾乎是必然的,我們必須要考慮到這個因素。”
“可是幾十年後的事情,和我們沒多大關係。”龍婻說,“反而要是初期建造費用太高的話,我們的融資壓力會大很多。”
“對啊,所以不可能採用最優解。”嚴教授說,“還有牛蹄村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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