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一點,沒必要說假話,就說我想要買養豬場。”邵成龍說,“他們有什麼條件,都進可以開出來。大家痛痛快快的談價錢,談得攏就交易,談不攏就算了。”
“我們非法排汙的事,很多人並不在乎。”錢友說。
“你們怎麼樣是你們的事,我怎麼樣是我的事。”邵成龍說。
“邵老闆,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錢友大驚失色。
“大家合作,是想著合則兩利,兩方面都有好處。要是誰想著自私自利,那還合作什麼?”邵成龍說。
“邵老闆何出此言?”錢友問。
“錢總你自己說。”邵成龍盯著錢友的眼睛。
錢友低下頭,顯然很不習慣這種對視,他由於看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實話實說,“我們班子成員聽到了一點風聲,承悅高速荷城到省城段要經過金牛山,邵老闆是符家的座上賓,正式符老一力主張,高速才會改道。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就想著我買養豬場,是因為養豬場的徵收範圍內,可以等著拆遷賺大錢,奇貨可居?”邵成龍冷笑一聲說。
“您來這兒有好多員工看見,沒法子保密。”錢友說。
“你們也不想想這養豬場根本不值錢。”邵成龍說。
“我也是這麼說的,奈何班子會有些人根本不在乎。”錢友一臉的無奈,“就算我們非法排汙的事情被捅出去,養豬場被查封,也傷不了他們一根毫毛。”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邵成龍轉身要走。
“龍哥,”錢友一把拉住邵成龍,“龍哥,先不要著急。”
“我不著急啊。”邵成龍說,“買不到養豬場我就拿著錢去做其他生意唄,到這邊就當是增廣見聞。”
“龍哥你真不要著急。”錢友說,“談生意都要慢慢談的,哪能一下子就談好。”
“你們是想等到高速公路訊息再賣吧,可以多賺一筆。或者說根本不想賣,自己賺這一筆錢。”邵成龍說。
“是啊,那些人實在可惡,要是高速修過來,養豬場漲價了,是他們堅持不賣的功勞。要是高速沒修過來,養豬場跌價,甚至因為非法排汙被關了,和他們也沒關係。”錢友說。
“你不會也是這麼想的吧。”邵成龍說。
“我?我怎麼會這麼想,我是養豬場的總經理和法人代表,養豬場出了事我跑不了,非法排汙最後就要我來負責。”錢友說,“可是我人微言輕……”
“你人微言輕是一回事,你站在哪一邊又是另一回事。”邵成龍說,“你收到訊息,立即告訴我,我們一起想法子解決,我們是一邊的。你配合你們集團公司班子來騙我,那我們就不是一邊的。你們公司這麼團結,我是佔不了這個便宜了,這生意就算了吧。”
“龍哥,我是沒辦法……我真是沒辦法。”錢友著急了。
“可別這麼說,要是高速真從你們這邊過,那不是賺大了嗎,一拆富三代。”邵成龍說,“高速不從這邊過,我為什麼要買養豬場,你們都是這麼想的對吧。”
“很多人是這麼想。”錢友說。
“既然能賺,你們肯定是想自己賺這筆錢吧。”邵成龍說。
“這個這個……”錢友沒想到邵成龍連這事都猜出來了,或許不是猜出來的,是在公司內部還有訊息來源,“有些人的確是這麼想的,真是貪得無厭。”
“不是有些人,大部分人都這麼想,尤其是位置最高那個。”邵成龍說,他們以前能夠讓關係戶佔養豬場的便宜,可見是有能力有慾望的,現在這麼大一筆錢放在這裡,怎麼能忍住不去動。
“其實也不是,不是我們董事長。”錢友苦笑著說,“是師巒山師書記,也不是書記,我們改股份制以後都沒有這個職位了,應該叫他師副董。他有個弟弟是做生豬貿易行的,想收購我們養豬場已經很久了。你出價五千萬,他就出了個五千五百萬。”
“然後他們就叫你來把我穩住?”邵成龍說。
“我們正在做改進,把所有的汙水都匯入汙水處理廠,不再偷排。這樣就算你去舉報也沒用。”錢友說,“汙水處理廠的確處理不了這麼多汙水,很快就會效能下降,幾個月之內就會徹底損壞,但只要在幾個月之內把養豬場處理掉,那就不會有問題。”
“你們還真有信心。”邵成龍說。
“一般來說幾個月足夠讓事情明朗了。”錢友說,“如果是好訊息,就把養豬場賣掉賺一大筆。要是壞訊息,那就便宜處理掉,這兒通了高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