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宗永春怎麼能一回來就去金龍餐廳做廚師,做了一年不到就升總廚,這都是唐老爺子的面子。”陸華說,“後來爆出貪汙案,金龍餐廳只把他開除,沒去報警,也是唐老爺子的面子。”
“宗永春開瀛洲海鮮樓,也是唐老爺子的面子?”邵成龍問。
“是啊,當時我還覺得是好事來著。”陸華說,“沒想到……”
陸華一時無語,邵成龍也不好說什麼,只好低頭喝茶。
喝了兩口,邵成龍才問:“那陸老闆認識唐正明嗎?”
“你說唐老爺子的兒子?”陸華哼了一聲,“這傢伙,唐老爺子……不是我說啊,真是家門不幸。這傢伙就喜歡搞歪門邪道,宗永春要不是有唐正明在背後撐腰,也弄不出這麼大的聲勢來。唐老爺子宅心仁厚,不會看著宗永春硬搶了我們的股份。可唐正明趁著唐老爺子去了京城,把事情搞了下來,我能有什麼法子。”
“是唐正明!”邵成龍的臉陰沉下來。
這傢伙的確是個壞種,第一次和邵成龍見面,就相對邵成龍栽贓嫁禍。後來是被唐老爺子攔住了,還給邵成龍送了一輛別克GL8,就是邵成龍現在開的這輛。要不是有這車,人人都高看一眼,還真不一定能有這麼快發財。
“那傢伙最壞了!和宗永春勾結起來,坑得我慘啊。”陸華滿臉唏噓的說,“我就是上了他們的當。前幾年瀛洲海鮮樓開始盈利,宗永春就動了歪心思,玩手段吞沒利潤,被我和老雷發現了。我說了他兩句,要把他的分紅扣下來做罰款,那傢伙還讓手下的廚子罷工,威脅我和老雷。當時我就大發雷霆,要把宗永春趕出去,不過是個廚子,哪裡找不到?可是唐老爺子發話了,讓我們各退一步,我沒法子,只好退了一步,只讓宗永春把昧下的錢吐出來就算了。”
“後來呢?”邵成龍問。
“第二年,我找人查賬,發現賬目不對,有上百萬的利潤憑空沒了。”陸華說,“我當然很火,去找唐老爺子,唐老爺子卻不在,去京城了,只有唐正明在。我就把證據給了唐正明,問他這要怎麼辦?唐正明就說他會調查,查了好幾天,回頭和我說已經查清楚了,沒這麼回事,是記賬的會計業務不熟弄錯了。”
“這都能弄錯?”邵成龍問。
“我也不信,證據確鑿著呢。”陸華說,“那個該死的唐正明就說了,既然兩邊嫌隙已深,已經合作不下去了,那就只能分開。我又不會幹酒樓,不如就把股份讓出來。宗永春沒有這麼多現錢,願意給我一塊地皮抵賬。”
“地皮?”邵成龍隱隱覺得裡面有陷阱。
“是東郊的一塊住宅用地,有國土證,規劃已經批了可以建樓,十層!”陸華說,“當年房地產市場紅火,有地就能賺錢,可以自己建樓,那更加是賺大錢。我當時的股權,估算一下大概是五百萬左右,這塊地價值一千萬呢。”
“他給你雙倍價錢買回股份?”邵成龍問。
“當然不是,”陸華說,“這塊地是唐正明的,他把地給我,我把瀛洲的股份交出來,還要給他五百萬的差價。我一時拿不出這麼多現金來,唐正明就說算我借的,讓我寫了借據,利息很高,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後來唐正明又說,可以再借錢給我,讓我在那塊地上面建樓,利息還是很高,我咬咬牙借了。”
“出問題了?”邵成龍問。
“我簽了借款合同,那塊地就忽然被封存了。”陸華說,“說是國有土地被人非法佔用。非法佔用的話怎麼能辦得下國土證來?辦下了國土證,我怎麼可能知道是被非法佔用的!?檢察院不管,把我抓起來調查,一查就查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我的賬戶被封了,公司賬本也收了,所有生意都停了,不知道受了多少損失,那邊籤的借款合同卻是一分錢都不能少,利息全額照付。”
“這可……真是慘啊。”邵成龍說。
“眼看我就要破產,好險唐老爺子回來了。”陸華說,“他把唐正明狠狠地罵了一頓,取消了借款合同,把土地收了回去,讓檢察院把我放了。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我元氣大傷,難以恢復了。你看我住這種地方就知道,原來我可是住翡翠園別墅的,生意撐不住把那邊賣了,搬到這裡住。”
原來是這樣,邵成龍說:“所以陸老闆就讓親戚去揭穿宗永春的真面目?”
“也不是我叫的,是我侄子看不過眼,自己寫了文去罵宗永春,我知道的時候他都已經把文發上網了。”陸華說。
這話邵成龍就不信了,要真是不知道,他侄子肯定把唐正明一起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