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符嘉平問。
“一分錢補貼都沒發,只是讓村民把山羊處理掉。”邵成龍說。
“一分錢都沒發?”符嘉平驚呆了。
“沒有。”邵成龍搖頭,“三叔公……就是我們村以前的村委會主任邵厚,說小山羊本來就是政府發下來扶貧的,現在要你們把山羊殺了,你們還可以吃幾頓肉。一分錢補貼都沒發。”
“這是全貪汙了?”符嘉平說。
“我不知道。”邵成龍說。
“賬本呢?你當選後檢查過賬本沒有?”符嘉平問。
“我昨天剛選上就有殺手來我車上裝炸彈,又被警察叫去作證,還沒來得及檢查賬本。”邵成龍說,“不過我以前做副主任的時候,曾經查閱過,村裡的賬本很不規範,很多收入支出都沒有記上,記上的很多沒有憑證。有憑證的,和實物也對不起來。”
“這樣啊。”符嘉平點點頭,“我明白了。”
“您和您父親怎麼忽然來石頭村?”邵成龍問。
“我父親腸胃不好,經常不舒服。我聽說你們這兒有個養胃宴,養胃很有功效,我就找唐正明打聽了一下。”符嘉平說,“唐伯伯知道了以後,找了我好多次,想要請我父親吃這個養胃宴。我父親考慮了一番,終於還是答應了他。”
“養胃宴的確很有效。”這時候唐正明才趕上來,聽到最後一句話,立即搭茬。
“是啊,很有效。”邵成龍說,“我做過很多次,吃過的都說有效,胃舒服了很多。”
“山韭菜是金牛山流傳幾百年的傳統食品。”唐正明說。
這的確是沒錯,但是山韭菜養胃宴是邵成龍弄出來的,山韭菜煮豬棒骨更加是邵成龍獨創,以前應該沒有用藥汁煮豬棒骨的做法。
“唐家也是荷城流傳好幾百年的名門啊。”符嘉平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邵成龍沒聽明白,忍不住看了唐正明一眼。卻發現唐正明也是一臉懵逼。符嘉平是支援那一邊的?還是有什麼暗示?又或者是有什麼梗在裡頭?
“這山路真難走。”符嘉平又說。
原來這裡是沒有路的,一路沿著小溪逆流而上。後來唐家請來的民工開了一條小路,就好走多了。雖然邵成龍又把路給炸了,那也是針對的四輪摩托,人走起來還是比原來要方便一些的。就是前頭的山韭菜都採光了,要走好遠才能到山韭菜窩子。現在符嘉平才剛走了十分鐘,就開始叫苦,身體可不怎麼樣,還比不上唐正明。
想到這裡,邵成龍回頭看了一眼唐正明,卻發現他臉色蒼白,走在後頭呼呼地喘氣,根本就是連話都說不出來。真是沒用,就算下雨走山路,也不能十分鐘就跪了吧。
“其實也沒什麼,走多了習慣就好。”邵成龍說。
“每天走這麼遠才能採到山韭菜嗎,難怪要六十塊一斤。”符嘉平停了下來,擦了擦汗水,“早知道就帶雨衣了,撐著雨傘走路真是太累了。”
“我這裡有雨衣。”唐正明趕緊說。
“謝謝。”符嘉平接過雨衣穿上,順手把雨傘一扔。
那是一把很好的雨傘,邵成龍覺得有些可惜,順手就把雨傘撿了起來收好,放到背後的籮筐裡面。
“謝謝。”符嘉平對邵成龍說。
這是要把雨傘要回去的意思嘛,邵成龍還以為能白撿一把好雨傘呢。撿別人不要的東西還能說是不浪費,要是幫符嘉平背雨傘,那就完全是拍馬屁了。
“要不是有人把這條路炸斷了,本來我們可以坐四輪摩托的,一點都不用費勁。”唐正明盯著邵成龍說。
“那倒是好。”符嘉平說,“還有多久?”
“現在才剛上路呢。”邵成龍說。
“才剛上路啊?”符嘉平吐了一口氣,“那我們走快點吧。”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到了邵成龍頭一次採山韭菜的地方,這兒還有零星的幾棵山韭菜,這些山韭菜營養不良沒長好,所以躲過了人類的毒手。
“就是這裡嗎?還真是,真是美麗的景色呢。”符嘉平說。
“不是,這才到三分之一。”邵成龍說,“還要往裡面走。”
唐正明也沒進來過,不過他知道民工營地在山韭菜窩子附近,既然沒看到營地,那當然就不是山韭菜窩子,他想說幾句俏皮話,但是喘氣喘得厲害,不休息一會兒根本沒法子說。
“繼續走吧。”符嘉平休息了好幾分鐘之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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