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問了一句,片刻反應過來:“那是家裡人給我安排的一個女孩,家裡環境還不錯,我媽很喜歡。”
我點點頭,由衷地說:“你們很相配。”
江海洋嘴角蕩起微微的弧度,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他的視線投向很遠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在看對岸,亦或天際,他的神色很淡漠,過了許久,他才禮貌地說:“謝謝。”說完又轉過頭來問我:“為什麼過的不好還要去愛馬仕?我印象中的於季禮不是個虛榮的女孩。”
我不想和他討論這樣讓我有些尷尬的話題,便答:“工作需要。”我甩下這四個字,也沒有多解釋。江海洋沒有再追問。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天,臨分別他突然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我答:“還玩幾天吧。”
江海洋笑了笑,找我要了電話,我把旅館的號碼留給了他。
只是我沒有告訴他,明天,我就將坐船離開。
“Merry Christmas!”在分別的最後,他燦笑著留下美好的祝願。我由衷地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背對背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在我走出7步以後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定定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1999年到2006年,七年的時間,我發現我竟然還在愛他。
江海洋,我是不是太過死心眼?
有那麼一刻,我很想衝上去擁抱住他的背影。
可是我沒有,我只是在心底悄悄地對他揮手:
“The same to you,江海洋!”
第一章
我媽總是說:女人一輩子一定要存錢,只有錢才是永不變心的主。
從前她老唸叨我存不住錢,將來註定要吃苦。
我不以為然。
當我從ATM機上得知我的存款為0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對我變心了。還真給她老人家一語成箴。她的女兒我這下真的要苦死了!
是不是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總是容易想起自己最親的人呢?我取出最後五百塊錢的時候,腦海裡突然就出現了我娘那張滄桑的老臉。嘴角不禁一抽,自嘲地笑了。
我還想什麼呢?是我自己傷透了她老人家的心,還有什麼資格在這叫苦?當初話說的多滿?
葉愛紅!我餓死了也不會回來,我會叫你們後悔這麼對待我!
那會兒還要多叛逆,給大學退學了,還鬧到警察局。我媽氣瘋了一直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是個東西,不知羞恥,騷貨一個,祖上沒積好德!
一貫乖巧的我也受不住她這麼沒有底限的謾罵。一摔門就走了。
這一走,就是近四年的時間。
現在想來,我媽那也是恨鐵不成鋼。如果是我的孩子,我指不定就幾嘴巴子掄過去了。
所以說,人啊,只有經歷點什麼,才懂得學乖。
不久前,在紙醉金迷連空氣中都飄著錢味兒的香港,我那個談了近四年的男朋友把我甩了。甩就甩了吧,問題是,我為了他,把我存來結婚的兩萬塊錢也花的差不多了。
香港空氣中的錢味,是不是也有億分之几几幾是我的血汗錢散發出來的呢?
得,全香港都聞著我錢裡的臭汗味兒,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只是,人倒黴起來,那就是喝涼水都塞牙縫,我揣著我那僅剩的五百元錢蹦躂著還沒走多遠就樂極生悲了,人民廣場上那天使臉孔的孩童,就這麼無情的騙取我的同情心,又絕情的偷走了我僅剩的身家。
我沮喪的回廠裡,老闆正好午飯回來,見我在,立馬親熱地喊我的名字,我頃刻毛骨悚然起來,後背冒了一兜子的冷汗。
要知道,打從香港回來,他就沒給過我好臉子看過,不是黑著一張臉嚷著要扣我工資,就是綠著一張臉叫我把鴕鳥皮吃了。
哎,誰讓我害他丟了生意呢,所以他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他難受就讓他罵唄,好幾百萬的單子,在我手上出了岔子,任誰是老闆也該把我給炒了。但是我們這位文藝地要命的老闆一貫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主。知道我沒買到包的時候就是劈頭蓋臉地痛罵了我一頓,倒也沒說要開除我的話。
咱們廠子裡第一次接那麼大的生意,老闆自我安慰的話那就是:“得得,老天讓咱做不成,有多大菩薩安多大廟,這筆買賣就黃了吧!”
雖說沒追究什麼,但是一直還是對我存著怨氣呢。弄得我好一陣子都噤若寒蟬。
後來,我總算是明白了他對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