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箋疊痕很深,想是已不知被瞧過多少次了,但仍儲存得平平整整,可見收信人對它的珍惜。
這封信寫得雖然婉轉,但卻顯然是要收信的人斬斷情絲,莫要思念於她,若是說得乾脆點,就是:“我不喜歡你,你也再莫要對我痴心妄想了。”
這封信自然是寫給天鷹子的,信末的署名,只寫了“靈素”兩個小字,想來便是那女子的閨名了。
楚留香暗歎忖道:“看來這天鷹子出家前竟有段傷心事,說不定他就是為此事出家的,他至今還將這封絕情的信帶在身旁,倒真是個多情種子。”
他無意間窺探了別人的隱私,心裡直覺得甚是抱歉,他終於未找著那封神秘的書信,心裡又不禁甚是失望。
包袱又迴歸原狀,誰也瞧不出被人動過。
楚留香走到街上,喃喃自問道:“天鷹子會到哪裡去了呢?他千里迢迢而來,想必也是為了追尋他師兄靈鷲子的下落,他既然到了濟南,自然少不得要向硃砂門打聽。”
一念至此,他立刻攔住了馬,馳回快意堂。
冷秋魂竟站在門外,似乎剛送完客。瞧見楚留香,笑道:“你還是來遲了一步。”
楚留香急問道:“天鷹子方才莫非來了?”
冷秋魂笑道:“正是,你去尋他,他卻來尋我,奇怪的是,海南劍派竟也有人失蹤了,更奇怪的是,他不找別人打聽,卻偏偏來找著我,海南與濟南相隔千里,海南劍派有人失蹤,硃砂門又怎知道他的下落。”
楚留香道:“你可知道他離開此地,要去哪裡?”
冷秋魂道:“回迎賓樓去,我已和他約定,午後前去回拜。”
楚留香不等他話說完,已走得沒了影子。
這一次他輕車熟路,筆直闖人那跨院,屋裡窗子已掀起,一個烏簪高髻的枯瘦道人,正坐在窗邊沏茶。
他心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心事,壺裡根本沒有茶倒出來,他竟渾然不覺,手裡還提著那茶壺在倒著。
楚留香鬆了口氣,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