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哥看看御兒問道:“皇上如何安排?”
宛若卿嘆口氣:“從今往後,他都不能和我一起睡了,你讓奶孃帶他回去,繼續讓秦王教他怎麼做皇帝吧。”
“皇上才五歲,娘娘對他是不是要求嚴格了一些?”鸚哥有些不忍,“正是需要母親的時候呢。”
宛若卿嘆口氣:“作為皇帝,有很多的無奈,他要學會在睡覺的時候不睡得太死,不然,若是有人要刺殺他,會很容易得手。”
“奴婢明白了!”
宛若卿擦乾了手:“去趟大宗正院吧。”
“娘娘打算去看御世國國主了嗎?”
宛若卿搖搖頭:“我只是去殺人的。”
“啊?”
“有個人,該殺了!”
鸚哥愣了一下:“是……太子拓嗎?”
宛若卿拍拍她的肩:“知我者,鸚哥也。”
“你不恨他了嗎?”
宛若卿抿一下嘴:“恨,還是恨得牙癢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再折磨他了,可能是我膩了吧?”
“我看娘娘是變得豁達了。”
宛若卿搖搖頭苦笑:“你怎麼不說我有了另外可以恨的,所以不再恨他了?
鸚哥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宛若卿笑笑:“開玩笑的,走吧!”
忽然就是膩了,想把那個人殺了,因為每一次見到他,都會勾起她不好的回憶,現在想來,還不如殺了乾淨。
正文 祭祀日突變
半月後,西涼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刻。
宛若卿起了個大早,對著銅鏡居然光愣神就愣了足有一刻鐘,連鸚哥進來都沒有聽見。
“娘娘,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也不叫奴婢?”
宛若卿笑笑:“我只是想看看我自己,何必叫人。”
殺了赫連拓,感覺有些事情就此放下。
她相信,孃親也不願意她揹著仇恨走一世。
那麼,今日斬了裴澧夜以後,她是不是又會將阿圖的仇恨,就此放下?
這恨,揪得她心口一陣陣地疼,每一日每一刻都在疼,如果殺了裴澧夜就可以不疼,那麼,她就應該殺他!
她一向都是自私的人,是的,她一向如此,為了自己好,其他的事情,她已經顧不上了。
“母后,聽說母后今日要斬了殺害父皇的仇人,御兒想隨母后一同前往。”然而御兒的到來,卻還是讓她差點心軟。
或者,該讓他知道他有個兒子吧?
畢竟今天他就要死了,應該讓他們父子見一面的,不管怎麼說,就算是為了御兒,好歹,將來說起來,他還是見過他的親生父親的。
“好吧,母后今日帶你去。”宛若卿摸摸他的額頭,“不過只能看一眼,知道嗎?”
她無法讓御兒親眼看著他親生父親去死,不然,將來他若知道了真相,恐怕會成為他心中永遠的夢魘。
這個劊子手就讓她來做吧,她不想御兒這麼小,手中就沾滿血跡,更不想他沾了他親生父親的鮮血。
“好!”御兒點點頭,乖乖跟在宛若卿身後。
鸚哥給宛若卿梳洗完畢,一身素縞,上了鳳輦,御兒的龍攆跟在她身後。
御兒頭上紮了白花,今日既是他養父的死祭,也是他生父的死期,不管是為了什麼,都應該戴孝。
今日西涼皇陵外面寒風習習,吹得人連骨頭都是冷的。
宛若卿坐在椅子上,看著臺下的裴澧夜,他並沒有跪著。
正如她說的那樣,他不想做的事,別人沒人可以逼他的,在西涼,恐怕沒有人能讓他跪下。
宛若卿起身上前,看著他:“不打算給被你害死的人行個禮嗎?”
裴澧夜笑看著她:“我把命都賠給他了,難道還不夠嗎?”
“對我來說,不夠,一點都不夠!”宛若卿眯起眼睛,狠狠地揪起他的領子,“我告訴你,你毀掉了我一生,你,還有你的全家,都要下去為我的阿圖陪葬!”
裴澧夜依然笑著,忽地箍緊了她的腰:“死前還能抱一抱你,值得!”
“你!”宛若卿瞪著他,“放手!”
“不放!”裴澧夜魅惑一笑,“其實我很想知道,我今天就要死了,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有沒有為我心動過一下下,哪怕是就那麼一刻鐘,或者一瞬間,有沒有?”
宛若卿看著他,有那麼一霎那的愣神。
這個問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