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鳳月愣了一下,宛若卿忙道:“娘,你去睡吧,一夜沒閤眼了,也是若離一番心意,別辜負了。”
燕鳳月也不是傻子,看這情景,頓時也明白了,小女兒之所以今日對她這般客氣,絕不是良心發現原來自己才是她的親孃,而是,有什麼事情,要對大女兒說而已。
“好吧,我也累了。”她笑笑,看著兩個截然不同性格的女兒,暗自嘆息一聲,去了臥房。
見燕鳳月走了,宛若卿和宛若離只留了貼身丫鬟陪著,宛若離才開口盯著親姐姐看:“你居然能忍下來?!”
宛若卿笑笑,低頭不回答。
“輸贏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宛若離的聲音有點提高。
宛若卿深吸口氣,倒也坦然:“是!”
“你……”宛若離眯起眼睛看著她,隨即又平靜下來問:“為什麼不告訴爹,為什麼還要忍著,陪他過完除夕夜,為什麼不戳穿我?”
“我為什麼要戳穿你?”宛若卿不解。
宛若離氣道:“你別以為你幫了我,我就會感激你,我告訴你,我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感激你!”
她的情緒很激動,一張傾城絕色的臉,漲得通紅。
宛若卿看她一眼,淡漠地道:“我不是幫你,我只是幫孃親而已。”
“你……”宛若離看著她,忽地轉了語氣,“真的?”
宛若卿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果然是個孩子,什麼都掛在臉上,卻又自以為別人多了些花花腸子,想得太多了吧?”
“你……”宛若離一下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宛若卿,你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說完,她站起身,拂袖而去。
宛若卿看著她的背影悠悠嘆了口氣。
她並不是想要教訓若離,只是想要點醒她,在這種大宅門裡做事,不可莽撞,亦不可經常將心思外露,只希望,她有那個悟性,可以領會她的苦心。
正文 何府來信,正月出門
若離有沒有聽從自己的勸告,宛若卿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她所知道的,卻有另外一件煩心事。
何伯來信,說這幾天,常有一名長得跟花一般美的男子來尋她,常常在何府一坐就是整日,發誓要見到她為止。
除夕之前,何伯想盡敷衍他,為的就是怕宛若卿分心,最後一年不能保住頭名的位置。
如今已經是正月,之後大概沒什麼大事了,便趕緊找人來彙報。
“小姐,是那個什麼阿圖吧?”錦繡歪著腦袋看著她,“這人長得一副好皮囊,怎麼盡幹些無賴的事啊?”
“除了他還能有誰?”宛若卿翻個白眼,一個男人能讓人見面任何時候都想起花兒的,除了阿圖,大概不做第二人選了。
那日是真的被他纏得沒辦法,才告訴他自己要去的目的地,想想他去了幾次如果碰不到人,也許就會死心。
況且,他不是東陵人,遲早要回國去的,想必過些日子,便能漸漸淡了。
沒想到,這傢伙,大過年的不回家和家人團聚,反而天天跑何府去等一個“男人”,他不是真的有那個什麼癖好吧?
“小姐,怎麼辦啊,見還是不見?”錦繡有些發愁。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宛若卿輕吐一個字,她倒想看看了,這阿圖到底要做什麼。
再說了,不見也不行了。
何伯信上說得清楚,這傢伙該等的人沒等來,卻等了一堆不該等的人。
一路上一群大姑娘小媳婦都圍著他後面看,起先只是三三兩兩,如今那是舉家帶夥,連夫君兒子婆婆都帶上的也不少。
如今的何府,就快成阿圖參觀所了,若是去賣票,估計一天收入相當不菲。
宛若卿暗自盤算著賣票的可能性,又想著,這西涼的富家弟子,難道毫無家庭觀念,過年過節的,也不用回去和家人團聚?
這正月裡,宛誠如正忙以拜年的名義,到處去拜訪和他仕途有關聯的所謂同僚們,喬氏也忙著拉攏那些誥命夫人和王妃之類,這宛府,如今根本沒有主心骨。
這段時間,也是宛家上下,最自由散漫的時候,選這個時間出去,是最好的。
再不出去,她就要嫁人了,在沒有摸清楚情況之前,她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熟門熟路,宛若卿帶著錦繡很快女扮男裝出現在何府門口,毫不意外,阿圖正坐在門口和何伯侃大山。
看他今天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棉袍,袖口和衣襬下方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