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在這位年輕帝王的衣襟上繡了龍紋。
她沒有說的是,穿了明黃的龍袍的他,會讓人感覺產生疏離感。
在她的感覺裡,皇帝,永遠是寂寞的,不可親近的,她真是不太愛看他穿龍袍的樣子。
而他不穿龍袍,也只是婉轉的示意,在她跟前,他只是她男人,並不是帝王。
“孃親,要吃飯,就和爹地一起去吃好不好……爹地,抱抱凌兒……”
凌兒揚著白白淨淨的小手,眨著眼睛要讓金晟,擺明了是想幫他的,父女連心,金晟哪能不明白,心頭一暖,正要抱。
“不許抱!”
一聲喝住。
小娃娃一把被她孃親拽了過去,金晟想把女兒救回來,卻遭了女人一記狠狠白眼:“髒兮兮的,不許碰女兒……你要是敢抱,我剁了你那雙髒手!”
靠,真是夠狠心的。
金晟本能的直叫:“我已經洗過澡了!”
他記得清楚,她最不耐煩他身上沾有別的女人的味道,所以,昨兒將愛邐思打發了以後,他立即就沐浴洗漱了一番。
“洗過也髒!”
這種髒來自感覺!
她完全不留情面,不再多瞅一眼,哪怕他的氣色看上去真的不是很好,又如何,與她無關——總而言之,現在,她不想見他。
轉身要走,肩膀被他掰住:“等等,阿墨,如果你真想揪著這件事給我來一個大清算,我也沒辦法。昨兒個,我燒的厲害,神智不清,就算做下糊塗事,也情有可原的吧!何況,我跟她真沒什麼……這件事,宮裡的女官司應該已經稟了你了不是……”
“稟過又怎樣了?能說明什麼問題?金不離,放開你的髒手……我不想在凌兒跟前吵……”
再好的有脾氣也會被這個女人的惡毒口氣所激怒。
她用盡一掙,掙脫了,往外而去,金晟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在空氣中狠狠砸了一拳,硬俊的臉孔盡是挫敗的怒慍之色:
“阿墨,你不要蠻不講理行不行?你自己和鳳亦璽他們混在一起的時候,我看著不痛快,你就說無理取鬧,如今換我犯了一點小錯,你就當我是仇人一樣。
“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們原本好好的,為什麼要鬧成這個樣子?最近這幾天裡,一下朝堂,你就不跟我說一句話,你就不覺難受?如果你真是嫌我髒,再不想和我和好如初,好,我就如你所願,從此以後,再不來擾你……我睡我的頤和殿,你住你的鳳棲宮……站住,你要是敢踏出這屋,我就……”
“就什麼就?”
紫珞將凌兒放到門口,正巧看到玲瓏聽到爭吵聲走過來。紫珞示意玲瓏把孩子帶走,然後豁的回頭,兇巴巴的瞪著,直瞪的他把話全縮了回去:
“嫌我了是不是?
“想跟我恩斷義絕了是不是?
“我惱你怎麼樣了?
“還有,到底是誰在跟誰生氣?
“因為席大哥,你跟我撒過幾回氣兒?
“後來,我都儘量不和他有所往來了,你還心裡有疙瘩。他得天花,我去照看,只不過是因為我得過天花,對天花免疫,犯不著讓別的宮人冒被傳染的風險罷了,你心裡非認為我有什麼私心——真是奇怪了,我若有私心,早八百年就和他處到一塊兒了,還需要等到現在?
“我知道你一直就看他不順眼,所以,我讓他就此消失,你又覺得我太感情用事,太婦人之見?
“金不離,現在整個北滄和旃鳳的天下全在你手心裡,只要你用心朝政,民心歸一,區區一個鳳亦璽能起得了多大的波瀾?你何必非得跟他過意不去?我跟你說過,人,皆是自由的,得饒人處饒人,這就是佛家所云的寬恕……
“最後,我們再說說昨兒你鬧的那一回事……
“你生病就生病,為什麼不許讓冷熠來告訴我?病了也不好好休息,卻還要招個女人來下什麼鬼棋,說什麼清清白白,好像挺像那麼一回事,保不定,這些全又是你和別人竄通好了的……
“又或者,你心裡早有這種念頭……只不過找不到正常機會下手罷了……否則,這些日子,你怎麼招見她?金不離,你居心叵測,還想抵什麼賴……“
指著鼻子,是好一番破口大罵,口若懸河的姿態,完全讓人插不進半句話!
捱了罵,金晟不怒反笑——會罵,總比不理不睬好吧!
他深深的看著這個氣鼓鼓的“假小子”,俊氣的臉孔上全是掩藏不住的憤慨之色,心裡不覺嘆息不已,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