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生前,曾說過,他這一生,一步錯,痛失所愛,此後再不得歡顏,縱有江山如畫,依舊敵不過心頭的寂寞,而後,長年的心痛之症,終令他盛年早逝,並且臨死,也再沒有機會見了昔年的愛人一面,實為人生之憾。
“皇兄,這是誰?小小年紀,就已如此俊俏,將來,必有傾國傾城之姿!”
端王湊過來看,皇兄的畫技可算一絕,如今用心描畫出來的少女,當真若仙子一般的美豔不可方物。
一陣恍惚,一陣淡笑,端王看著皇兄,自皇后病故,這是第一次看到皇上看女子的眼神如此投入,心下不由得好奇,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正待再問,園子裡忽傳來一聲:“報……”
有侍衛急步走進:“稟皇上,定遠侯來了,正在門外侯著……”
“宣……”
詔帝精神抖擻了一下,笑著坐到上座。
端王看著迷糊了:“皇兄,您不計成本的把定遠侯自旃鳳弄回來,所為何事?”
據端王知道,為了把定遠侯帶回南詔,皇兄好似折損了不少精銳高手。
“嗯?哦!”
詔帝神色甚是高興,一改平常什麼都會愛藏在心頭的性子,摸過一顆晶瑩剔透的紅果子,只是看,卻沒有吃,看了半天,卻將它扔給了端王:“嚐嚐看,好不好吃!”
“嗯?”
端王疑狐的拿著往嘴裡送,咬一口,笑道:“這果子,是稀罕物……”
不吃白不吃。
“好不好吃?”
“自然好吃!足讓人看者嘴涎,聞者生津……皇兄的話,有什麼玄機?”
“沒有什麼!”
詔帝側著頭笑,重新又捏了一個紅果子在手,看了又看,聞了又聞,說:“定遠侯的女兒,秦紫珞手上,有一樣足讓人垂涎三尺的寶貝……”
“哦?什麼寶貝?”
詔帝神秘一笑,未答,而將果子含入嘴裡。這果子皮兒很脆,肉多汁而軟,酸中帶甜,甜而不膩,清香入味,就像那個俏皮可愛的小女子。
“皇兄,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什麼寶貝?”
“嗯,呵,等事成之後再告訴你!”
門被推開,身姿挺拔的定遠侯,身著常服,步履沉沉的踏進了房門,撩袍,恭敬的行了一個君臣之禮:“臣凌劍,磕見皇上,不知皇上召見,有何吩咐?”
詔帝吐了核,自侍者手上接上溼巾擦了一下嘴,才睇視這個足有兩個月不曾見的朝堂重臣。
從前倜儻不凡的定遠侯,如今身上,透出了無盡蒼桑的味道,想到他如今愛女新喪,妻子散離,心裡定是悲苦,忙上去扶:“愛卿平身。”
凌劍舉目看了一眼帝主:“多謝皇上。皇上若不召見,臣本也想來覲見的……”
詔帝微一笑,說:“愛卿的事,朕已經命人替你辦……”
凌劍一呆:“皇上知道臣想辦什麼?”
“愛卿這一身急切,自是想去找夫人的不是!”
“皇上聖明,還請皇上成全……”
“自然得成全,不過,愛卿,朕這裡有一件事,要與愛卿商議!”
“皇上請說!”
詔帝轉身自桌案上取來了剛剛畫好的那幅畫,笑著說:“愛卿,這個小姑娘可認得?”
定遠侯瞄了一眼,臉色忽就一白。
雖說女大十八變,然而那份神韻是改變不了多少的,長大後的女娃兒,多多少少總留著兒時的印跡。
凌劍一眼看見紙上那笑得神彩飛揚的小人,自然就認出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在北滄遭罪的大女兒:紫珞。
“認得的是不是!”
這話分明就是肯定的語氣。
凌劍一時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只閉著嘴不答。
詔帝笑笑,搖頭而嘆道:
“想不到呀,朕苦尋多年的佳人竟然會是愛卿遺在江湖之上的掌上明珠。”
一種不妙的感覺直鑽進凌劍的心窩窩——人怕出名豬怕肥,皇帝若是惦記上了一個人,那個人估計就不會太平。
“不知皇上尋找小女,所謂何事?”
“實不相瞞愛卿,朕在十六年前,曾於淺龍灘上與令愛有過一面之緣。小姐聰明伶俐,妙語如珠,便是先帝也是甚是喜歡,當時便有意與雲將軍定了兒女親家。只是當時雲將軍但說女兒年幼,不急配人,此事便如此不了了之。先帝過世之時,曾一直叮囑朕,有生之年,若能尋得小姐,小姐若已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