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而記錄可以逃過死亡命運的部分卻被突然插入的廣告消掉了。
(是誰消掉後面的文字?難道是那4個人?)
淺川的下巴不停顫抖著。
(如果那4個人知道他們會在同一時刻死亡,他們還能對這件事一笑置之嗎?
畫面上的文字說的沒錯,如今那4個人的確離奇死亡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淺川嚇得心臟差點兒跳出胸口。
他拿起話筒的那一瞬間,隱約覺得有東西躲在暗處窺探自己的舉動。
“喂?”
淺川勉強擠出一絲聲音。
但是對方沒有響應,淺川只聽到地動般的轟隆聲,聞到一股潮溼泥土的味道,緊接著,一陣冷氣在淺川的耳後盤旋,使他的脖子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淺川覺得胸口很悶,腳踝和背部彷彿有蟲子在蠕動,一股難以言喻的思緒和長久累積形成的憎恨從話筒那端流竄過來。
剎那間,一股惡寒與突如其來的噁心感侵襲著他,於是他猛力拋下話筒,捂著嘴巴跑向廁所。
儘管話筒彼端沒有傳出隻言片語,但淺川明白那是一通確認的電話。
“看過了吧?知道了嗎?按照上面的指示行事……否則……”
淺川趴在馬桶上嘔吐,將剛才喝下去的威士忌和著胃液統統吐出來。
他覺得眼睛一陣刺痛,而且不停地滲出淚水,感覺十分痛苦。
“他說會怎麼樣……我怎麼知道呢?我怎會知道要做什麼?啊……我該怎麼做才好?”
淺川跌坐在廁所裡大聲吼叫,試圖以這種方式戰勝心底的恐懼。
“請你瞭解……是他們把影片後面的部分消掉了,把最重要的地方……我……我無從得知啊!請原諒我……”
淺川除了拼命為自己辯解之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他衝出廁所對著可能在房裡四處遊蕩的“東西”叩頭哀求,然後到大理石臺那邊拼命漱口,再喝一口水。
這時候,一陣風從外面吹了進來,窗簾不停地晃動。
(咦?剛才不是已經關上窗子了嗎?)
淺川堅信自己在拉開窗簾之前,已經先將毛玻璃窗關上。
他不禁全身打顫,腦中沒來由地浮現一幕高樓大廈的夜景,大樓視窗透出的燈光忽明忽滅,彷彿要排成什麼文字。
(如果大樓本身是一塊巨大的長方形墓碑,那麼視窗的燈光排成的文字就是碑文了……)
淺川腦中的影像消失之後,白色蕾絲窗簾依然輕飄飄地飛舞著。
此時淺川已經瀕臨崩潰狀態,他連一秒鐘都待不下去,馬上從櫥櫃裡拿出旅行袋,迅速收拾好行李。
(我要找個人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再繼續待在這裡的話,不用說一個星期,我連一個晚上都活不下去!)
淺川直接穿著針織衫和運動褲走出玄關,但是在走出房門前,僅剩的理智驅使他返回屋內,按下錄影帶的退出鍵,然後用浴巾將那捲錄影帶包起來,放進行李袋。
(這卷帶子是惟一的線索,如果能解開畫面的謎底,或許就可以找到活命的方法……但必須在一個星期之內……)
淺川抬頭看看時鐘,上面指著10點8分。
他大膽假設看完錄影帶的時間是10點4分左右,然後將房間的鑰匙放在桌上,燈也不關就直接跑向車子。
“我一個人做不來,還是去找他幫忙吧!”
淺川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發動車子。
他一連踩了好幾次油門,卻仍覺得車速太慢了。
淺川一次又一次地看著後視鏡,確定有沒有黑影從後面追來……
1
10月12日星期五
“先讓我看看那捲帶子吧!”
高山龍司笑著說。
他和淺川坐在六本木十字路口一家餐飲店的二樓,時間是晚上7點20分,距淺川看過那捲帶子大約24小時,淺川希望藉由店裡女孩子們的喧鬧和尖叫聲沖淡心中的恐懼,於是選擇這個地方與高山龍司碰面。
當淺川對高山龍司說明之際,昨晚親身經歷的事情又在他腦中復甦,心中的恐懼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愈來愈嚴重,他甚至感到體內被“某個東西”的影子依附著。
坐在他對面的龍司將襯衫扣到最上面一顆鈕釦,領帶也打得很緊,脖子的肉擠成兩層,好像快窒息似的。此外,他那張有稜有角的臉即使對著人笑,恐怕一般人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