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離小湖不遠處,三個人影鬼鬼祟祟得晃動著。
“快去,速戰速決,可不能讓大嫂發現啊!”
“還有,不準偷看!”
“要小心啊!”
幾聲低語後,一個被黑布蒙著眼睛的小青年被推出了大石。
這小青年名喚孫喜,他有一項絕活,腳步極輕,而且甚能憋氣。
但見孫喜被推出大石後,鄭重的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便摩挲著朝湖邊摸去,目標正是湖邊放著的一堆衣物。
他輕手輕腳抹至湖邊,將罄冉脫在湖邊的衣服草草一卷抱在懷中,甩下揹著的包袱,便躡手躡腳得向大石回走,嘴角還帶著一抹得逞的賊笑……
這些罄冉自是毫無所覺的,她此時正沉浸在清涼的湖水中。
銀光飛絨,她嘩的一聲自水中高高躍起,撥出一口長氣,烏黑的墨髮貼著雪白的身軀,豔麗的如同一隻成精的水妖。
妙目流轉,環顧四周,山影空澡,湖光渺渺,她勾起唇角,抬手靜靜地洗滌著多日的塵埃。
待身上被水泡的微微起了褶皺,罄冉才戀戀不捨地向湖岸游去,心想還得將髒衣服拉下來洗乾淨,生火烘乾。
可待她遊至岸邊,哪裡還有她脫下的衣物,那裡憑空躺著一個紅色的包袱。罄冉眨巴幾下眼睛,確定無誤後,狐疑著將包袱開啟,頓時呆在原地。
躺在那紅色包裹中的,是一件異常精美的喜裙,華彩璀璨,五色鴛鴦繡圖,花團錦簇口水袖和腰際的鳳紋似是要自祥雲中而出般精緻絕倫,晃花了人的眼。手指觸上,那綢緞細膩而柔軟,便似要融化了她的手指般。
“有人嗎?陸贏?”
罄冉呆愣許久,抬頭呼叫了幾聲,這才狐疑著上岸,將那喜裙一件件穿在了身上。
四周靜謐無聲,罄冉緩緩在湖邊蹲下,湖面上映出一個女子來。那女子一身紅衣,墨髮如雲,姿容豔麗,姑射仙姿,竟讓罄冉看的有些呆愣。
這……是她嗎?
常聞女子穿上嫁衣時是最美麗的,罄冉竟不知這話是真的。莫名其妙的穿上這嫁衣,竟也能美的如此沒有道理,罄冉從來不知她竟是這般適合紅色呢。
忍不住微微一笑,卻聽身後似有動靜傳來。罄冉一驚,忙戒備的起身,轉過身去,登時便撞上了一雙炙熱的星眸。
那是藺琦墨,他傻愣愣的站在十步開外,呆呆愣愣地看著他。
藺琦墨被震住了,他一直都知道罄冉長得極美,只是她從來不注意打扮,總是穿著撲素。
長大後,第一次見她是在戰英帝的國宴上,那時候她畫了濃妝,他還不知那是她。後來,他無數次想起那個紅衣翩然的身影,以為那便是絕色。
然而此刻方知,那不是!
此列的她,素面朝天,面上卻帶著嬌粉的輕紅,眉眼如畫,鼻挺秀峰,唇色櫻紅……墨髮柔順得落在身後,滴滴答答落著水珠。一身紅衣,映得肌膚賽雪,將他瞬間便捲入了一抹豔光之中。
罄冉被他定定地看著,臉上浮現了一抹羞色,只只納納瞎拉扯著衣裙:“我穿這個,…很奇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衣服……
她的話沒有說完,便被藺琦墨抬手製止,他蠱惑得看著她,喃喃道:”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
罄冉便果真不能動了,只是此刻她才發覺,他身上竟也穿著紅袍,祥雲描金,和她身上的嫁衣可不就是一套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也穿這個?”罄冉揚聲說著,一臉詫異。
藺琦墨微笑著走近她,目光一瞬不瞬望著她,緩緩抬手棒起罄冉的臉蛋兒,無奈道。
“冉兒,現在這個不是重點了……”
罄冉一愣,吶吶道:“那什麼是重點?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是不是
她的話尚未說完,便被藺琦墨整個吞入了口中,他輕輕描畫著她的唇瓣,在她呆愣時已將靈巧的舌探入了她的口中,引她於他糾纏。
罄冉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攬著他的肩頭,腦子越發混亂了。
許久藺琦墨才放開了罄冉,不待她開口詢問,攔腰抱起她便施展輕功向遠處山谷奔去。
“帶你去個地方。”
罄冉被藺琦墨抱著,飛馳在翠綠的山林間,沒一會兒便入了一處花林。罄冉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那是一片野生的石榴林。
此時山外石榴花期已過,然而這山谷中氣溫較寒,石榴花正開得徇爛,入目一株株枝繁葉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