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女子的功夫絕對不低於王爺,易青啊,你是沒有看到。那女子不光武功厲害,那容貌更是一頂一的,我蘇亮也算見過世面的男兒,可那般女子生平卻是頭一次……”
蘇亮滿臉興奮,說著竟是上前拉住罄冉的手臂,目光炯炯口若懸河。燕奚痕卻是突然上前從兩人中間穿過,直直走向內帳,也恰好令蘇亮不得不鬆開手臂讓道。
眼見他高大的身影從兩人之間穿過,蘇亮回頭只覺今日王爺著實奇怪,剛剛被太陽曬得一臉通紅也不言語,現在分明這麼多空地不走,偏要走他們中間。
他正欲拉了罄冉繼續說那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卻是燕奚痕沉聲道。
“今日有一批新兵器要運來,該是快到了,蘇亮你去營外迎迎。”
蘇亮一愣,兀自衝罄冉意猶未盡地撇撇嘴,這才一步三晃地出了營帳。
翌日,天光未亮,罄冉便跟著燕奚痕出了軍營,一路向高松嶺而去。
這次出行乃是為了勘探高松嶺一路的地形,兩人自是不易身著軍衣。燕奚痕一襲墨紫長袍,烏髮輕束,端坐馬上,動作舒展從容,面上少了幾分身在軍營的肅穆,倒是多了幾分清朗俊逸。
罄冉則是一套黑色勁裝,做侍衛打扮,勁裝裹身,更是顯得身材高挑,精神奕奕。只是所不明白的是,這身衣服分明就是燕奚痕選的,早晨他卻盯著她的上身望了半響,倒似她穿成這般有什麼奇怪似的。
經過幾日的相處,再加上燕奚痕對罄冉多有關照,罄冉不免和他也漸漸熟絡了起來。如今出了軍營她只覺滿身輕鬆,再加上山風清爽,燕奚痕又讓她稱呼他少爺,頓時便覺身份上也親切了不少。
兩人也不再像在軍營中那般疏離。罄冉和燕奚痕一路談笑,倒是相處的十分融洽,罄冉這才發現燕奚痕學識竟非常豐富,談起詩詞來還真似個書生,溫文儒雅。
而燕奚痕見罄冉面上神情由軍營中的刻板嚴肅清冷轉為生動,有時甚至會露出些略顯女兒態的俏皮愉悅,不免看向她的目光中更加篤定了起來。心情也自是在這種篤定中越發暢快,每每朗笑,倒是顯得親和了許多。
由於兩國戰旌兩國交戰,前往高松嶺的一路上基本都沒遇到什麼人,一路西行,兩人只在幾處哨所看到了戰國哨兵。這日夕陽西下,兩人在一處山谷停了下來,燕奚痕指著前方的高谷,告訴罄冉那處便是他們的目的地高松嶺。
這一路燕奚痕給她講了這附近的地形,及旌國的戰略防署,由於這處多山,戰國若是舉兵來侵只能走高松嶺一線,這也是他們此來的緣由。
罄冉十一年住在雲蕩山,雖是不多出山,可對這附近的地形還是有所瞭解的。在軍營聽到要來高松嶺便知道所為何事,可卻不想燕奚痕竟會將這種機密要事告知自己。知道他已信任了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感動。
月光如水,罄冉跟著燕奚痕沿山谷翻過一處山澗,只聽耳邊傳來叮咚之聲,正覺奇怪,兩人轉過一處石壁,一股清泉陡然突突而出,泉水白騰騰一片,熱氣盈盈,竟是一處溫泉。
“易青,你進軍營還沒有好好沐浴過吧,這可是本王精心為你安排的驚喜,怎樣?高興吧?”燕奚痕微微低沉的聲音自身側響起。
罄冉一驚,回過神來向他望去,卻見他目光在氤氳的水汽下顯得越發幽深,漣漪波光似在其間滑動,帶著深深的笑意和探究望著自己。
罄冉心一緊,忙扯出一個笑來:“王爺如此體貼下屬,易青感激不盡。”
驚喜?驚嚇還差不多,天知道她此刻心中正充斥著怎樣的驚恐。頓時這幾日來燕奚痕的反常在腦中清晰了起來,這人分明就是懷疑到自己的女子身份了。
枉費她一直將他看成是沉穩內斂、心思坦蕩、溫和無害之人,其實根本就不是。這人分明比鳳瑛、藺琦墨之輩更加陰險。
那兩人一個笑面狐狸,尚能壞的讓人察覺。一個乾脆懶得遮掩,壞得徹底。
而眼前人,狡詐隱在溫和中,竟讓人不知不覺還以為他是什麼坦蕩君子。天知道半夜三更將她帶到這處來有什麼企圖!還君子?分明就是一匹披著羊皮的狼!說不定還是大色狼。
罄冉正兀自詆譭著燕奚痕,想著對付此人的辦法。
燕奚痕卻已是饒有興趣地依著大石盯著她看,眼見她清雋的面容因為水汽蒸騰而顯得清透水潤,面上更是隱含怒氣,他只覺心中一陣喜悅。
那感覺讓心頭一陣酥酥癢癢,陌生卻甜蜜,他眼見罄冉目光沉沉似在思慮著什麼,忙起身笑道。
“我去撿些乾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