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少爺好像在什麼書上看到過,說杭州城西有一大湖,可能是看錯了,城西的湖看成西湖了,”王易裝作一副恍然的樣子。他稍稍想了一下,也有點明白過來,早期時候的詩作中時常可以見到“錢塘湖”這名稱,如白居易那首著名的《錢塘湖春行》,但沒有西湖的名稱。好像也在白居易的詩中,才慢慢出現了西湖的名稱,後世不是有人猜測西湖是白居易那老兒命名的?
若西湖的名稱是白居易起的,那可以說現在確實還沒有西湖的名稱,白居易到杭州任刺史離現在還有一百五六十年的時間呢。
“原來二少爺您是在書中看到過此湖的記載!”王聽等人也是一副恍然明白過來的神色。
“那好,我們就去錢塘湖賞賞景,少爺久聞此湖的大名,今日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番美景!”王易提著韁繩,笑著對面前的幾名隨從道。
白居易、蘇東坡這兩位對杭州西湖做出巨大貢獻的名人都遠未出生,白堤、蘇堤還沒修築,湖中的幾個小島也應該還沒堆起來,如今西湖可能還處於未經治理的原生態狀態,正是可以一睹其純真面容的時候,王易也在猜想著現在的西湖會是怎麼樣的一副美麗!
想著很快就可以看到他所熟悉的西湖一千三百多年前的模樣,王易有點小小的激動!
一行人騎著馬,從錢塘門出了杭州城。
出了城門後,王易看到護城河外除了一道較寬的路從城門口往遠處延伸外,其他地方都是田地,這些田地竟然也有不少荒蕪著,有人耕種過的不過半。站在城門口,王易極目遠眺,卻看不到湖在哪裡,看來自錢塘門出去,離後世稱西湖,如今叫錢塘湖的這個大湖所在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
王易再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杭州城,這座這幾天一直思慮的古城,今日遊覽過後,卻沒給他帶來任何的驚喜,反而還有無盡的遺憾,杭州城不大,也可以說有些蕭條,和繁華這詞還沾不到邊!
不過出城的這條官道修建的還算不錯,挺寬的,也較平坦,只是因久未下雨,有些灰塵起來。
王易和王曇同乘一騎,跟隨在對杭州這一帶情況挺熟悉的王聽和王華兩人後面,沿著這條官道往前奔去,王周和王寧依然跟在後面。
出湧金門的官道上,路人還是挺多的,一些衣著不算差的年青男女,三三兩兩騎馬或者乘坐馬車,往西面行去,王易在行進間隱約地聽到他們說起什麼“吳山”“詩會”,卻沒聽真切,也沒去理會,打馬快奔,往前跑去,再往右拐到一條稍窄些的路上去。
跑了約三四里地,上到一個山坡上面時候,王易終於看到了明亮的天空下有一大灘碧水出現在面前,心情也隨之激動起來。
“二少爺,前面那就是錢塘湖了!”跑在前面的王聽稍稍放慢一點距離,和王易並駕齊驅,指著前面那一泓碧水道。
“我們快些走吧,到湖邊去看看,”興奮的感覺再一次湧上來,王易打了個響鞭,策馬再加快了速度,很快就來到了近湖處。
反射著陽光的湖面越行越近,王易也減慢了行進的速度,只讓馬兒慢跑著。因為空氣清新無汙染物,能見度非常好,很遠就能看清錢塘湖兩側的山勢情況,雖然說現在的錢塘湖完全不似後世西湖的模樣,但湖邊上的那些山頭景緻卻看著有些熟悉。
最近的吳山和寶石山及稍遠的孤山還有南北高峰與後世時候並無太多差別,湖邊最負盛名的柳樹種的倒也不少,只不過一眼能看到的保俶塔、雷峰塔等西湖的標誌性建築都還沒有影蹤,湖面上也沒有蘇堤和白堤這兩條美麗的讓世人痴醉的長堤及長堤上的那些橋,白堤所在的那個位置上有一條長滿野草的長帶,不知道是不是白堤的雛形,湖面上的小瀛州、湖心亭、阮公墩等小島當然更是沒有出現,更不要說什麼三潭印月的那幾座小塔了。
因正對著太陽方向,遠遠看去的湖面上,只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水在微風吹拂下,將一層一層的陽光反射過來,有些耀人眼,在這些波光中間,能見到許多水草蘆葦模樣的東西間雜著,湖面上特別是近處的具體情況卻不能完全看清。因為在湖的近岸處,長著許多連片的水草,草已經枯黃,不知道堤岸在何處,也一下子估計不出大概的水域面積來。
正是因為離湖還有一點距離,一下子無法看清這個湖的真容,再加上讓人晃眼的波光,在王易心裡反而有一種奇異的美感出來。陽光映照下,湖邊周圍的景緻倒投在波光裡,那清晰的豔影與波光交織成一種讓人迷醉的湖光山色圖畫,想著有個相機,拍幾張照片下來,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