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構和地面上是不一樣的,比如說:他們現在的前進方向是街道,而我們的同一方向卻是一堵牆。我的感覺既焦慮又沮喪,如果我能聽懂他們說的那種古怪的語言,是不是可以多得到一些線索呢那種語言……剛上島的那天夜裡聽汽車上持槍的男人說過,迎南和喬恩也說過……
我連忙回過頭問庫普,“剛才他們說了什麼?”
庫普的臉色變了。
“我知道你能聽懂的。”我忽然間覺得心慌,像要發生什麼大事兒了一樣。
“你只要告訴我他們所說的內容是不是跟海倫——一個小女孩有關?”
庫普的臉色變化不定,“他們……他們……”
“告訴她。”身後傳來迦南的聲音。我記得他和喬恩一早就離開了,現在卻突然出現在這裡……他是在擔心什麼呢?
“灰頭髮的那個人說孩子的狀況不是很穩定,最好能再等兩天。”庫普苦著臉說完這句話,又連忙解釋說,“他說‘那個孩子’,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孩子,你別多想。”
“再等兩天做什麼?”
庫善搖了搖頭,“他沒說。”
“旁邊的那個男人在跟他報告一些體檢的資料,血壓、心跳什麼的。”迦南走過來低聲補充說,“都是專業的術語,我聽不明白的。”
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正在做同樣的事,只不過那一次試驗的物件是……我。
我的情緒無可避免地低落下來。
“能不能知道他們兩天之後要做什麼?”我問迦南,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我很想知道……”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迦南打斷了,“殷茉,你冷靜一點兒,她沒有生命危險,很安全。”
暗淡的光線從氣窗透進來,在他的臉上落下了一道一道的陰影。他的眼睛看上去也像外面的天空一樣,籠罩著濃重的陰霾。
“迦南,”我忽然覺得有必要跟他談一談我的立場,我們的時間不多,我也沒有太多的興趣關心他或者他的族人們要做的事情,“我剛才認真想過了,我們不需要熟悉下水道的地形,真要熟悉的話,兩三天的時間肯定是不夠用的。來這裡之前,我們就設計好了行動的計劃,我不想再去遷就你的安排了。”
迦南的眼神微微沉了下來,“殷茉,我來這裡之前不知道夜族人會把你的女兒帶來,我也沒有想到你會跑到這裡來,族裡有很多事……”他輕輕咬了咬嘴唇,“而且,我一來就遇到了這裡的人……這個島很有可能要保不住了。你要知道,這麼多的人,我不能不管,我必須先把他們安置好,然後才能夠陪著你去做……”
“我明白。”我其實是想說我理解,可是理解兩個字又讓我覺得有幾分反諷的意味在裡面,他們這個種族對抗自然地能力本來就在我們之上,他們可以毀掉這個島,也可以幫助島上的倖存者——只要他們願意。
所謂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不過如此吧。
“實際上我們已經聯絡了一艘小船,”迦南微微蹙起眉頭,“船太小,很不安全,每一次秘密返回卡格爾鎮我和喬恩都不得不親自跟著,所以我們需要蔡庸的幫助,我們需要更多的船隻……”
“很抱歉。不管蔡庸是不是能夠幫你們聯絡到船隻,今天夜裡,我和我的人都會離開這裡。”也許此刻的我在別人眼中有些過分冷漠,庫普竟有些惱怒起來。他皺著眉毛正要說話的時候,手臂被迦南一把抓住了,然後迦南用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能看懂的眼色制止了庫普。
“殷茉,”迦南露出很遺憾的表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裡還有很多人有生命危險,他們更需要我。”
“我知道。”我看著他,淡淡答道,“也許到我臨死的時候,我會在基督面前誠心誠意地懺悔我今天的自私冷漠,但是迦南,我現在要去救我女兒。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事情比這個更重要,包括我自己的命。”說完這句話,我一言不發地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我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找到我的女兒。迦南說的都對,那些被困在下水道里的人們都很可憐,都很需要幫助,但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我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千里迢迢跑來這裡不是為了當救世主的,我只想找到我的孩子。我一直指望著迦南會把幫助我找回孩子的事兒放在第一位,但顯然,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兒要去操心。這讓我覺得失望的同時也有幾分釋然。把話挑明瞭說,無論對他還是對我都是最好的。我這樣安慰自己,如果心目當中有了想要依賴的目標,人就會變得軟弱,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