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民用運輸船;你看見這樣大的標誌沒有……”葉青指了指自己旗艦的艦首。
寧娟望一眼艦首漁政編號;疑惑偏首:“漁政一號?”
“嗯;還兼任漁船的作用;上次用這艦隊去北海捕了九條鯨魚;帶回來給軍民過年……”葉青點首說;在說昨天閒了駕小木筏在沼澤地釣了九隻小烏龜一樣;總之感覺很奇葩的事情。
“這……漁船?”
寧娟已經瞠目結舌了;有一號自是有二號三號;九艘……有這種等級的漁船;想到堂堂仙艦變成漁船;她就一陣無語;又有些恐懼……
“對;都是漁船。”
葉青自毫無異色;一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樣子;擁有力量又掌握利益;只需要個臺階;讓天庭看得過去就行;這就是指鹿為馬的自信;臉皮登峰造極到陽謀程度。
他盯著這女修看;觀察她的反應……如果有不滿;就不可留了;不至於殺她;但是寧可弄走換個人選。
寧娟本就害怕他;見這審視目光不由寒顫一下;訥訥:“對;是民用艦。”
見這女修不敢反駁;葉青心忖孺子可教;不為已甚點首:“王妃你看;都是民用艦……我們漢國還是很愛好和平
寧娟:“……”
兩人在河灘上走著;都沒再說話;積雪噗噗噗的響;卵石咔嚓嚓的響。
冰封河面在南北鋪展開來;在大雪覆蓋森林間宛是一條晶瑩玉帶;水下跳動水路氣息十分清晰;建設很紮實;隱隱的靈氣彙集;已經有了水伯的幼形了。
勤勞在漢國是傳統美德;葉青思忖不愧是黑脈地仙的家學淵源;就一年時;完成了這工作;難怪驚雨和恨雲傳訊要求留下這女人當助手;一時笑了笑打破了寂靜:“這河叫慕平河?我搜集了異族城邦的各種稱呼;好像叫……爭河
寧娟輕聲說:“爭河是土著所取的一個名字;因異族城邦缺引流灌溉工程;最好田地都位於這河兩畔;過去每年為爭地都在這裡爆發衝突;傳說每一寸河灘底下都埋著屍骨;妾身覺得不祥;遂改成了這個名字。”
“哦……天下太平?”葉青笑了笑;抬起腳看看腳下有沒有屍骨;自沒有傳說的這樣誇張;不過的確隱隱有著灰黑氣。
他又想了想黑脈無王朝;太平年景是最符合水府收斂財貨的利益;雖亂世裡能發戰爭財;其實還是不如細水長流的積蓄。
他稍微把握住了一點對方的心思;如能達成談判;對地名這種細節無所謂:“這願景不錯;以後官方命名就叫慕平河了。”
你還沒統一東荒呢;就官方了。
寧娟暗自腹誹;自是不敢說出來;她看上去有些拘謹;落後葉青半步;距離三尺;行走時都是兩隻手袖疊放在腹前;默默不吭聲;非常嚴謹。
葉青感覺這女人是怕自己吃了她一樣;有些奇怪;但和一根木頭說話也很是無趣;寒暄著試探幾句;就正容單刀直入:“今後寧夫人何去何從?”
“我自是隨夫……呃。”
寧娟對問到她的意向有些意外;她終不是純粹民間湘女;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懂得自己爭取利益;突醒悟過來;抬首看了看葉青的臉色;而後低首:“妾身只是水府中人……而水府;一向是中立。”
“中立好——”
葉青撫掌笑起來;接受了她的說法;實際上水府確一向中立;如果不是寧娟有個王妃身份;葉青懶得來確認下;直接讓驚雨和恨雲她們自己找這寧娟談了。
葉青記憶很好;還記得和清郡王仇隙是在湘水時種下的導火索;剛好與此女有尷尬關聯;但兩個男人間爭奪勢力地盤的戰爭根源並不關這寧王妃的事;也不關驚雨恨雲的事;不必將她們牽連進來——自己在東荒要壓住事態;定性凡間開拓爭奪戰;要是把水府人龍兩族給牽涉進來才叫白痴。
寧娟對他的笑聲有些不安;問:“漢國公還有事?”
“我覺得有些意思……安清兄在這裡沒安排一兵一卒;卻把寧夫人安排這裡……”葉青若有所思說。
寧娟臉色微變;她是知道原因;猜測對方能看出來;只是不知對方這時戳破用意;咬著貝齒不語;心臟又撲通撲通跳起來……他想做什麼?
“哦;你們夫妻間的事;是我多問了……不過寧夫人在這裡做的不錯;雖你只是權任慕州掌水使十年的臨時職位;但只要這十年風調雨順有益於本地民生;就不會有人趕你走。”葉青微笑著;沒提不合理條件;淡淡說著。
但是隻是一說;寧娟突感覺水府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