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夫人迷惑不同,湘侯眼睛眨都不眨:“說說價碼給我聽聽。”
看來剛才的試探沒錯了,此人心性忍絕,只要價格合適連女人都能賣,或說宏圖霸業才是他唯一的正妻……
葉青心中念閃,謹慎組織著語言:“對於貴方來說,湘北、湘中大半個湘州已在我治下,湘陰洞天難以陽化,又受到了外域集火,發展不了就只是沉重負擔,反拖累了瀟州的統一和治理。”
“何不爽快一點捨去?”
“我可以提供技術、物資、機器當補償——湘南四郡土地上的人口,你可帶走一半……不能再多了,洞天裡三年資源出產的存量可盡數帶走。”
這該死的小狐狸……
張維村眯起眼睛,似聽到非常滑稽的事情,哈哈笑起來:“僅僅是土地和洞天的價值?漢國公莫要欺人太甚,你至少略掉了一個要點……戰略迴旋價值!”
葉青心知沒騙過,暗罵:老狐狸的心理真過硬,外域艦隊就在門口圍著都沒唬住。
女媧自艦上過來聽著,看見他們交涉進入正題,就隨手佈下遮蔽法陣。
張維村見此就乾脆放開了說:“是,我撐的不容易,但別處只有一州的諸侯,他們的日子更不容易。”
“本州打爛了就毫無戰略餘地,簡直疲於奔命。如漢國公所料,我所幸三年前就去奪取瀟州,兩年間逐步轉移戰略重心,為就是防止敵人再來奪取湘陰洞天……”
“你以東州為後方,應州為橋頭堡大肆撈取天功,焉不知我是以瀟州為後方,湘南為橋頭堡?”
“我寧肯打爛湘州,也不會賤價折賣,如果漢國公以為可以藉機撈便宜,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番語氣鏗鏘表明了決心,正當女媧以為談崩時,張維村話一轉:“論資歷我也是下土崛起做過皇帝,殺過外域兵將,戰過外域艦隊,你清楚的事情我也一樣清楚,這世道最有恆定價值的是你那些所謂物資機器麼?不是,事實上是天功,天眷,這就連人口都不足相比……”
“咱們別扯虛的大道理,單說換你應州遭襲支撐不下,蔡朝勸你一句困鎖發展不了,是負擔何不捨去,漢國公會放棄讓蔡朝接手?”
這一番數資歷、擺事實、講道理,還真讓人無可辯駁,換一個人估計臉都被抽紅,非得羞愧難當不可。
女媧和紅綃都看葉青怎麼樣回應。
政治談判的人無不是臉皮厚比城牆,葉青毫無戳破險惡用心的尷尬,只說:“我會退而求其次要求別的補償,有力量本錢就有選擇權,不是麼?”
張維村心中微動,又冷淡說:“你不是朝廷富有天下,能給我什麼補償?”
“聯手,與北地風俗不同,瀟湘的文化淵源更南方,那面才是你想要發展的方向,氣候溫暖正響應著火德興於南的趨勢……而我的基本盤是在北地,你我只要戰略聯手,我可以幫助你統一瀟州,甚至向更南取得土地——天下間被攻擊的地方很多,總有失守之地,你確定要放棄別的戰略機會在這湘州和外域死磕?所謂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力量困死失去機動性後也就失去了它的許多福利,不是麼?”
“你……要我去和楚國爭?”
張維村這下真正詫異起來,暗驚於對方謀慮深遠和對盟友下絆子的無恥程度,沉默一會兒,說:“我信不過你。”
“簽訂國氣密約,這種密約一旦公佈於眾對你我都是傷害……我現在不想得罪已結盟的楚國,你也不想得罪本脈的龍頭諸侯,這等於你我風險共擔……怎麼樣?”
張維村有所意動,轉口說:“這種利益聯盟事情是的你情我願,為何選擇我?”
“魏國和楚國對於你我來說都是太強,羽翼又太多,所謂國大非偶,實非良伴,但你我兩家目前人口、資源、軍力、洞天甚至戰略迴旋餘地都相近不遠,你往南,我往北,這正是天作之合……”葉青比著手指,一個個數著兩家利益共同點:“你看我們脈屬還都跟蔡朝土德不對付……”
女媧在旁邊側目而視,她怎感覺這番話有點耳熟,哪裡聽過呢?
葉青還在那裡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站在對方的利益角度,狠狠推動對方的心理平衡:“我這不是逼迫你,只是給你一個交換選擇,你可以選擇不,我按天庭詔令依舊會援助你,但每救一次你都得出血,等於用資源來換取天功,你想想這算是利益最大化了麼?”
張維村心忖這漢國公崛起成仙,智慧經驗積累也不過幾年,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厲害麼?
還是說成仙之後視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