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應是天地借自己之手為之,恰逢其會,過後無痕,現在兩域衝突天機混亂一片,其中甚至牽涉到外域聖人的失手,誰能察之?
“但正因不能查,反透出漩渦,正好可以吸住某些……”
感知中有個身影閃入殿內,就立在自己背後十步,目光沒有直接看自己,而是打量周圍,十分謹慎又十分大膽,葉青暗冷笑:“土德真是一如既往自信……不過也是,天仙遮蔽,正常來說除非有殺意,否則我不可能發現這傢伙的尾隨。”
此時只做不知,完成當年機緣一個收尾,順便引得敵人入坑,就自出去。
……在他出去不久,空氣裡微妙波動,一道身影出現在主殿裡。
這人四下探查,悄無聲息,深色道袍在夜幕裡很不顯眼,形容刻板肅穆,不是遠廣王又是誰!
“此間給我的感覺,太正常,有古怪……葉青怎跑這裡來,當真只是還願?”
遠廣王又盯住祭壇上的雕像,並非廉價泥塑燒製,而是罕見的石雕,一時沉吟起來:“不是青脈那一位,也非現存的天仙……似很古老的早期形制,我這十萬年來都不見此風格。”
他是典型的土德地仙,膽子很大,既不是高一層天仙雕像,就毫無顧忌,直接動手,噼啪一陣響動,將雕像拆毀片片,一點點仔細解析。
半夜過去了,到天光明亮的清晨,煙塵瀰漫遠廣王有些失望站起來……不用說了,什麼都沒有,只是普通石像罷了。
“怎有點讓葉青給耍了的感覺呢?”
地仙的本能還是非常敏感,第一縷晨光下似乎迷霧破開的明亮感,狐疑看一看周圍,沒有感覺到對手氣息,他就那麼一念閃過,轉眼遺忘不見,對中陽天仙給的遮蔽符還是有絕對信心——葉青不過是個假格地仙,連自己都不如,何德何能看破虛實?
“觀葉青過去履歷,應是性格比較多疑,在這裡神神叨叨觀察有無跟蹤……啊,糟了,這個石像拆掉,萬一葉青回程時看見不對,那豈不糟糕?”
遠廣王感覺自己聰明機智,敏銳想到對手預留的這個漏洞,立即動手重塑石像……或對別的地仙有難度,但對土德來說和土石打交道習慣了,毫無難度,只是完美修復耗些心力……又耽擱些。
“該死的漢王,所以說我最討厭青脈,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
這一忙又忙了一個時辰,終於完成首尾,推算出跟蹤目標的方位很遠了,遠廣王火燒尾巴一樣,擔心搞砸了差事,又急急追上去。
…………
天門峽運河水面上百舸爭流,依稀還是繁華的水道,天色又陰雨綿綿,早晨白霧籠罩這一段河面,水脈氣息濃郁遮掩一切,其中有艘客運大樓船的第三層廂房裡,窗戶微敞,洩出幾縷青絲。
雪白玉手伸出來,將順風飛舞髮絲攬回去,淡翠素雅的衣袖拂過窗坎,一個青衣少女臨窗憑几而坐,此時目光微閃,說:“他出來了……話說,漢王怎想到這招?”
“青鸞仙子明鑑。”
在她對面,葉青正襟危坐,端起茶壺給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清茶,說:“這傢伙幾次就在我眼皮下晃來晃去,看起來自以為藏得很好,越來越肆無忌憚,我藉機給設了個套,前來面見仙子……我原以為仙子會教訓他一頓。”
青鸞仙子抿了一口茶水,感覺味道尚可,又素手自倒了一杯,隨口:“區區一個遠廣王還不值得我動手,我在遺忘之地,已藉助星盤反推算完成,那道遮蔽符來源是中陽天仙,遠廣王不過是一顆拿來試探你的棋子,別理會他,不刺破這窗紙,你的麻煩就能暫時侷限在遠廣王這一層了。”
原來這樣!
葉青明白她的意思了,暗中監視隱秘才有效果,曝光就毫無威脅,甚至可以利用之,剛才隨手了一下,就抽身跑來聽青鸞仙子面授機宜,這位女仙看似迷糊,可是心裡亮堂著……
果聽青鸞仙子明眸轉過來,又一笑:“倒漢王你,怎發現他?”
“這傢伙靠太近了吧?恰遇到一條青木靈脈,靈犀反照受到了激發?”葉青早有準備,稍不確定說,神情很是無辜,一道信風在他身側微妙浮現,帶起漩渦氣流圍繞一圈,似在判斷言語真實性。
“靈犀反照……第七層?”
青鸞仙子喝了第二杯茶,嘴角彎起微微弧度,似笑非笑,似看出來,沒再追問了,轉口:“你機緣非常,探察法門千萬,選擇這個人很少,能修至高深的人很少,你當初怎選的呢?”
葉青心中一跳,說:“為了望氣方便,此法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