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
聽了這話;城門口迎接百官;臉色都有些微妙;很少有人表現出歡喜;大多數的目光;都不時望這個古銅面色的中年人。
村夫;儈子手;草莽龍蛇……
不同人有不同的置評;很多人暗帶不屑和忌恨;但更多都清楚這是下土血戰出來的蛟龍;自己沒有資格鄙視;或者說鄙視的背後是恐懼……但現在局面;可就不同了。
無視眾人心思;這張維村臉一沉;喝著:“開炮迎接”
很快放炮三聲;又豎起了大旗;人人都是神情嚴肅;等了這樣多天;皇子終於來了。
片刻;前面一陣騷動。
張維村站在前面看去;只見官道上;正有一隊隊騎兵而來;步騎交加;軍容嚴整。
張維村只看了一眼;就心裡一沉;初步估計;這前隊怕有一千五百人。
很快;中部滾滾而來;鼓樂大作;隨著樂起;以華蓋為主導;以寶扇為相對;以肅牌為肅殺;令人目不暇接。
突人們一片低聲驚歎;看上去;是車輿;輿上有旗;說不盡的貴榮。
侍衛一百二十人;緊緊簇擁著車輿;裡面隱隱坐著一人;目似點漆;面如冠玉;看上去很年輕;這必是清郡王了
但是張維村神情平靜;仔細看去;集中看的不是車輿儀杖;而是親軍;見旌旗一片;又有一千五百;周圍一些人都有些喘氣聲。
這些親兵一看就知道是禁軍;雖眾人同仇敵愾;但京軍大部而來;威壓日久;都不能不受到影響。
這也是張維村第一次看到禁軍大部;心中一凜;一時握緊了拳。
後軍又有一千五百步騎肅然列陣;整個軍陣沒有一絲喧譁;官道上沒有煙塵;只有旗幟槍林。
皇子就藩的這支龐大車隊;讓許多人看的凜然……
郡王就藩沿途吸引的力量有多有寡;其中以信郡王最強;放在歷史上都是有數的大場面;這清郡王的陣容就遜色些;但別的不說;單是這五千禁軍;對地方而言很強大了。
“拜見王爺”抵達了城門;眾人一齊拜下;這只是常禮;真正的禮儀必須到州府總督府才舉行。
“這就是湘陰洞天少君;張維村?”
車隊臨著城池近時;清郡王放下簾;皺著秀氣的眉;剛才驚鴻一瞥的印象……看不出特別。
“王爺不可小視此人。”嘉陽真人知道少主毛病又犯了;有些無奈;只能盡著本分說著:“王爺;此人論得情報;還不算很強……但這僅僅是表面;王爺別忘記湘州下土剛剛陽化。”
“孤知道孤知道;下土之龍麼。”清郡王翻閱著手中道書;有些不耐煩擺手;不滿咕噥著:“剛從玉京漩渦裡出來;又捲入一個漩渦;當初給我選地方就不能選好一點麼?早知道半路上這湘州就會陽化;我會跑這裡來和這人死磕?”
“嘉陽你看著吧;此人說不準還有些天庭後臺;這人待會要是低頭;我就把鞋子給吃了……嗯;這句你別和我娘說。”
他知道是娘娘派我來的?
嘉陽真人一怔;趕緊低下頭表示恭謹;才意識到這個青年表面性格荒誕;也不簡單……也對;真正簡單的皇子;早就死光了。
書卷翻閱的嘩啦啦聲音;顯得主人心情很不高興;隱隱聽到他嘆息:“爭龍爭龍;我們都是一幫傻瓜……”
嘉陽真人對此心中有數;要是這少主不是皇子之尊;以他天賦和性格入道門最合適;但皇家自來是五脈自留地;除非長公主和明玉縣主放棄生育權、不染因果;否則絕難加入道門——即便三教道法更適合他。
或藩王開國之身;能駕馭住較弱的龍氣;不似驟加皇帝尊位那樣一下覆蓋了道基;就有徐徐圖之的可能。
清郡王以清為號;正是鮮明寫照;但皇子與公主肩負的責任是完全不同;如果尋常就藩邊荒說不定就讓這少主混個十幾年交代過去;繼而專心修道;過上三百年就是一個道門仙人——這在歷史上也是有。
但以現今大劫大爭之勢;皇帝布子天下;怎會容許這個兒子跑去出家?
也正是知道這道理和形勢;清郡王再如何不願;既身為皇子;受了三十幾年天家好處;眼下只能來趟這紅塵亂局……繼而為生死而鬥;人事顛倒翻轉如斯;再無話可言。
“王爺。”
嘉陽真人咳嗽一聲;再度提醒:“待會對上場面;萬萬不可自墜威儀。”
恰聽得迎接的呼聲;車駕停下;直入了總督府大廳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