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有暗殺……”
葉青一笑:“不是還有夫人保護我麼?”
芊芊眼眶泛紅;點著頭;握緊了他的手。
握著她的手;葉青遠望;遠處的北連黃河、南接群山長堤;在夜色下似一條赤色的長龍;與虎牢關的連綿燈火對望著。
隱隱帶龍盤虎踞的氣運對峙。
兩面都形成強大的堤防;這得賴於中原、河北的厚厚黃土沖積層;土牆的泥土自是從挖掘壕溝中就近得來;是再廉價不過的一種建築材料;而效能壽命全看夯的結實與否;或進一步說;全看夯土人工是否足夠、夯土時間是否到位
許多夯實的城牆堅硬如鐵;壽命幾十年;虎牢關這樣更有上百年壽命;而直道這一秦帝國建立北上草原的軍用高速公路;一直到兩千年後還堅硬到寸草不生;而被當地居民習慣往來交通使用。
葉青對土堤質量沒要求這麼高;只要求能用一天時間;相應的夯土時間要求就是大減;而夯土人工的角度……還有比五十萬成男更充足嗎?
甚至這一夥夥諸侯都是自帶於糧上洛的“忠誠之士”;在發起檄文時;葉青就考慮著如何以盟主之名呼叫這股龐大資源……哪怕是暫時呼叫也極可怕;現在不讓他們忙一點分擔壓力;過半個月就要自己承擔管吃管喝這些麻煩事了
至少現在還是完全免費驅使;不用白不用;於是夜間有輪到三萬人在負責積土;甚至保持著一定濃度攻擊;生生將人數優勢發揮到極致。
孫家軍營
俞帆望著南面七里外山崗:“你說;葉青感覺到了麼?”
“多半是感覺到;但他一定要救洛陽;呵……時間是他最大的敵人;這樣的情形遠非以前;是他自己製造了自己的困局。”
寇先生長長吐了一口氣;笑說:“我們只是推動這形成殺局……最多讓他消解殺局;但他消解不了時間。”
俞帆皺眉:“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明明可以虛假應付一番;上河北跟公孫瓚會師;立刻就形成中原、河北席捲之勢;就算洛陽人三百萬人死光又如何
“只要奪取天下;進封應候;這點人氣轉化到地上也不過是三十萬;相比八百萬應州算個什麼?”俞帆評估著葉青此舉風險和受益;在他認知裡這個死敵絕不是犯傻的人;若是這樣;始終被壓一頭的自己豈不是傻瓜不如?
寇先生扇著扇子;分析著說:“或考慮到冀州廣宗、鉅鹿一帶的太平道老巢;葉青應很忌憚這批力量。”
俞帆搖搖頭:“這是個理由;但其實可以規避;最簡單來說這河北四州就算在自己手裡打得殘破;也好過在敵人手裡儲存良好……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憑什麼給別人機會?”
“若我是葉青;直接短期凝聚席捲之勢;就算硬頂著太平道爆發;也要先以豫、徐、冀、青、幽、並六州之力……哦;還有荊北算起來已是六州半;直接先把兗州、揚州碾爆……最後能不能打得過邪魔和陰兵不知道;至少已先將總督和我俞帆清理出局;甚至直接在下土殺掉;回到地上還有別人配作應州之主麼?”
俞帆說著透出一絲對人對己的酷烈:“我一直認為葉青本質上是我同類;許多所為最終都能看出意圖;但這次我就無法理解他在想什麼……還有什麼比應侯更重要的麼?”
這樣估量到最後;他不由又換位思考地推測:“還是說……洛陽;其實有些什麼特殊的東西?”
寇先生聽得心頭一跳;他參與瞭解的資訊極為廣泛;細想後定神說:“唯一的疑點是仙人曾降;事後通告中降臨點在洛陽;但細節不會對凡間透露;我們手裡沒這方面資訊;主公只有等回地上透過天庭渠道查知。”
俞帆回過神來;笑著:“也是;我這是想多了;無論葉青目的什麼;眼下只要暗裡困阻使其失敗就可。”
虎牢關
“這樣下去不行”有太平道道士在關城上咬牙說著。
特使真人目光一閃;沒有立時回應。
對面整支聯軍在夜戰說不上處處森然嚴整;但大場面下保持有序;沒有趁夜偷襲的機會。
而天燈叢集的夜間箭陣對攻;明顯是針對他們這些術師的法力設局。
這種總體戰局勢下;太平道一百七十名道士本來就是總數居劣勢;法力又消耗極大;而對面術師卻法力時時充足;若是對面三百名術師全都服從葉青;趁夜發起大規模突襲完全可以抵消虎牢關城法陣……
幸敵人三方術師團根本不是一條心;真正能服從葉青發起攻擊的不到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