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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黑星時刻;表目道人那一艘弘武艦表現的增益就很大;而真君艦又會有多少增益?五個仙人本身又會有多少增益?”
葉青摸不準敵人的殺手鐧;天庭拷問地仙殘魂獲取的訊息有滯後性;沒有現在關於黑星對各艦增幅的情報;葉青不打算拿自己當小白鼠來實驗。
每到這時;真君艦追了兩次都沒趕上;也就放棄。
玄冠道人固可以用艦來載兵俑轉移突襲;葉青這面也不差;女媧精熟了山河社稷圖這種使用方法後;載人轉移和投放兵力越方便;不保證完全無損;戰場上總有偶然意外;但至少能保證不會成建制團滅。
在這種糾纏中;雙方的兵力總數每天都在一百幾百的下降;緩慢而堅定地維持對耗。
因山河社稷圖和真君艦收兵效率差異、火尾箭射程優勢、真人團的控場;漢軍和兵俑的損耗比率維持在l∶3左右;每個統帥都有把活生生人命當數字的一面;按這樣賬面上說葉青是賺;只要死一萬五千就可完成此役斬斷兵俑爪牙的目標。
但在第四天;湘中三郡的零星戰局情報送到了大營;諸葛亮和賈詡等人核算了清郡王在湘中剿滅兵俑的進度、湘北地方世家配合度、以及應州大後方水患的影響程度;交上來的報告不容樂觀。
“主公;遠征軍精銳損失一半就很難維持湘北統治;只能主動放棄;除非透支應州元氣來動員徵兵;但意味著後方基業風險增大。”
“放棄不可能;動員令不能亂下;應州內涵沒下土漢朝那麼厚;撐不起……這麼搞的話清郡王和張維村都會笑死;等於是應州來的友人不畏犧牲來給湘州人解決敵人;又不計名利地打道回府;將清理於淨的三郡還給他們?”
葉青沉吟著;自己心中都是搖頭;覺得戰局再這麼僵持下去很虧。
“但敵人應覺得更虧;我至少還有應州退路;憋上一年半載捲土重來;只是道路更艱難些……而敵人一旦失去爪牙;就離完蛋不遠了。”
眾人相視一眼;明白這是鼓勵堅持的意思;問:“主公準備支撐多久?”
“再維持半個月。”葉青數了數自己手中的力量;還決定奉陪下去。
這湘北之役可說是兩個異世界衝突的縮影;因彼此陌生;力量手段都不太瞭解;兩面都感覺到對方握著一張或幾張底牌;都在試探對方底牌;現在就是看誰先忍不住揭牌——這種不正常地對耗狀態;總有結束時。
正如天平平衡時也許漫長;但失衡朝一面傾倒時的速度總是非常快;葉青希望自己是砝碼足夠厚重的一面。
時間就在這壓抑的僵持戰況中飛快流逝;從清晨到傍晚廝殺不斷;轉移過去十日。
五月十九的這天;天文潮汐風雨漸漸變小了些;早上開始;湘北上空的陰雲中就偶爾透出陽光;看來有點晴天的樣子。
但地表水量積蓄和流逝存在一個延遲效應;河道里水量越發高漲;龍君傳信說;這是天文潮汐的兩波雲水之間出現短暫間隔期;並非完全停息;只要再過一個月初步撫平各地水患;就能完全抽出手來。
“一個月啊……”
葉青苦笑著收起訊信;並不指望那麼久。
掀簾看去;連日來這片平原已讓仙艦砸得坑坑窪窪;就在中午還大戰過;漢軍表現和地鼠一樣頑強。
讓他莫名想起地球時某個打地鼠的遊戲;或戰爭本來就是一個遊戲?
“或許吧……”
葉青不想探究這哲學的問題;他現在的位份;還不到這種層次;當自己身涉其中;以數萬人的生死;三郡之地的歸屬成籌碼;就算真是遊戲;也沒有了能笑出來的意味。
主帳駐紮的丘陵下面;整個平原都被兩軍鮮血染紅;雖屍骸都已收殮掩埋;但流淌在上面本域人的血;外域人的血;全混雜在一起分不出;雨水都沖刷不盡這片戰場的血色;在稻田的土壤上沉積著一層又一層厚厚的暗紅。
原本消不去的血腥;中午又死了不少人;都埋在坑裡匆匆草葬;死亡氣息濃重的很——十日來;漢軍和水族聯軍已為此役付出兩千陣亡;傷員更多;這還多虧術師團救治及時;但現在術師都有些疲憊不堪。
當然敵人兵俑損失更嚴重;似已降到三萬;雖不見敵人全軍盡出統計;葉青根據此前戰場上屍體記錄;敵人可動用的兵俑數不超過三萬五……幾乎要打回原形了。
“時候差不多要到了。”葉青望望西面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