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請宴,好好用一頓。”
看著這捕長去了,整個涼亭只剩下俞帆和寇先生,俞帆只是一次次踱著步子,寇先生站著目不轉睛盯著,片刻才說著:“主公,您也不要太急,今天才是四月十五,整個郡城這樣大,有疏突也是難免,但現在算命人都登記在岸,都是天天出來找生意的普通人,下個月十五就有針對性,定可尋著。”
俞帆聽著寇先生的話,良久才說著:“你說的是,我是太心焦了,才只有一個月呢!”
說完,就是一笑,二人正說著,聽遠處樂聲漸漸近來,知道戲班子來了,也就不說話,對望一笑,轉身出來。
四月二十二·清晨
牛車起程,隨行只有江子楠。
“這次就是去郡內報備下文案,芊芊此時漸漸蛻化,還是放在家裡安全。”葉青放下車簾,想了一會,看向對面少女,瞧出她精神不太好:“子楠姐,你有些緊俞?”
“公子,說過不可再這樣叫,現在我們是主僕身份。”江子楠小聲抗辯著,卻自己都覺著無力。
果就見葉青露齒一笑:“可我喜歡,且從小就是習慣,私下裡叫叫又有何妨呢?”
江子楠臉上紅了紅,感覺到一些不好意味,聰明再不吭聲,只是手捂著飽滿胸口,壓著陣陣不適。
葉青心中有數,不再惡意調戲,遞過一包暈車藥:“上次太平湖回來,特意叫人調配,芊芊用著很好,子楠姐姐也沒走過遠路?”
江子楠默默用了藥,精神好轉些許,這才斟酌開口:“只有小時隨家母走過一回,當年家父追隨老爺來平壽縣,以書召我們母女自臨縣過來,就離了原籍,後來就待在葉府,只偶爾隨老夫人去過縣城,家父繼老爺之後去了,子楠要照顧著生病的母親,也就再沒出過葉府一步。”
葉青聽了就沉默,注視面前聰敏美人,十歲前算青梅竹馬,這都已過去,後來就是名義姑侄,就是漸漸遠去的疏離
少年固執叫著姐姐舊稱,回想著難免沒有怨氣。
只是穿越者選擇性接受身體遺產,只取價值,對這些無所謂,現在叫姐姐就是惡意的調戲了。
“前生葉家毀過一次,到我建重建時,大多舊人都在戰火中離散,包括此女在內,至於母族方的資源,根本就直接消失。”
“現在想來,是我起步太晚,空白浪費太多資源,以至於根基不實,難以突破大劫對凡人的時限。”
就算這時單以舊情美色都不算什麼,但人都能發揮價值,此女敏銳果決,在府中就有合適她的位置。
想到這裡,葉青當下就是一笑,正容說著:“過去,就讓它過去了,區區稱呼也是隨意,沒有別的意思……以後自有我照拂!”
這在江子楠聽來是別有一種意味,不由恭順垂首,下意識逃避,砰然心跳,又是彷徨委屈,直聽上面聲音湊近:“坐過來些,這次順利回來,我順路帶你去山竹縣,記得江叔父原是那裡人氏?應還有著江氏親族,你可以祭下祖。”
葉青說著這裡,目光幽暗……山竹江氏,雖是個縣域小族,記憶卻有點印象,前世是出過誰來著?
“是……”江子楠卻不知這些,只低著頭,緊緊捂住了嘴。
“還有哪裡不舒服?”葉青手伸到一半,就覺冰涼幾顆落著手指上,就是晶瑩淚水,以及哽咽:“對不起,公子,我聽著就想落淚……”
葉青聞著憫然,心腸被這淚水稍稍軟化,卻有著一種明悟——重生如果單純要挽回幾個遺憾,就困頓在了前生內。
“在龍宮宴前,步步迎難而上,步步算計得手,自己難免生出驕傲,自信一切盡在盤算中,結果鯉魚之相幾使我懵懵。”
“現在回想這些,人生不是遊戲,世界總不復原來,一切都在不停變化,新局面帶來困難更多,值得惜取的也有更多。”
“相比剛剛穿越來這仙道世界,又或相比在地球上平凡生活,重生者本質不在於高高俯視肆意揮霍,而在於更好把握與珍惜。”
“我應是趁這時提高自己把握機會能力,珍惜手上資源,紮實根基,將來有幸活過身隕之日,才能夠攀向更高山峰
這時醒悟,就不再懷有挑剔,葉青擁了擁這哭泣中少女,安慰起來:“沒事,私下裡不用講究這些,見你終於真實流露,我倒很滿意……別哭了,我們來隨便聊聊,比如子楠老家都還有哪些親人啊?慢慢說,我來聽聽有沒有認識的……”
這聲淡淡消散在空氣中,牛車轍跡遠遠西去,
一路青山綠水,幾日後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