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沒有出息的人才會這樣想——是指減少不必要損耗。”
“你想想,就算是我們世家,氣運陰德道業都是有限,如果處處結仇,就必須一一處理,就算是滔滔江水也有枯竭的一日。”
“葉青此子既是這樣,那隻要壓住他三年就是了,就和你的命理軌道錯開了,他再有潛質,可起點這樣低,要爬上去何其不易,你在此子位業之上是料定的事,到時甚至可以接納此子,或結盟,或收容,何必持了意氣,一定要分個你死我活呢?”
“這是你的前景,只我未必能見得到了……”說罷神色黯淡,嘆了一口氣,有些話他沒有說,那光柱裡的人影,那隱隱撫育的紫氣,都使他心驚。
紫氣而生,再低也是一個宰輔之位!
可這俞平之豈敢吐露,壞了這侄子的命數?
俞帆聽了這話,心裡一陣疼痛,頓時墜下淚來,說著:“叔父你不過四十,只要安心修養,年壽長著呢,何出此不祥之語?”
俞平之微笑的聽著,片刻見著漸漸平靜,才說著:“我知道你有些謀士,有些爪牙,但自現在起,立刻收了,別絲毫沾染這事。”
“我雖有些身體不好,但在這園子裡卻無妨,要削了葉青此子的氣數,會引起反噬,但此子的氣運是外來著,還沒有納入本命,那我不削去,只是壓制,這難度就小了十倍以上。”
“以文取士,以氣取序,此子再天才,也不能獨佔群魁罷,那隻要短暫壓制下,他此時本命不過淡紅,就必名落榜外,你就和他錯開了。”
“一旦錯開,你就不可結仇,反可以放下身段結交之,錢財名聲不可吝嗇,不但可以化解這段因果,還說不定可以收之黨羽,增你氣運根基,你要心裡有個數,明白此中關節。”
俞平之的這些話真鞭闢見血,俞帆聽了心悅誠服,心裡感動,叔父是英才,卻一直為家族嘔心瀝血,每每披荊斬棘。
自己有野心,叔父看在心裡,卻一直支援,叔父這是甘於當自己的基石啊!
俞帆的神色落入俞平之眼中,他笑了,拍拍侄子的肩:“帆兒,叔父和你說這些話,是要堅你之心,你承大氣運在身,命數高貴,但越是這樣,越要精誠,你日後必可重振我俞家,使之再上一步——俞家的未來,就全看你了,不要讓叔父失望。”
說到這裡笑了笑,又一嘆:“叔父我這樣幫你,卻也不是沒有私心,俞府雖大,但也不是人人能機會享配氣運,立位正神,你如日後有成,還要扶一把你叔父,讓我這個庸碌叔父,也有機會再上一步,我就心滿意足了!”
“叔父,我知道了,若我有成,必不負叔父!”聽著這些出自心田的勉慰,俞帆眼圈一紅,又落下淚來,沉默片刻,才又說著:“叔父,侄子領會你的意思了,我這就吩咐撤出此事。”
說罷,才行禮說著:“那叔父你休息下,侄子告退了。”
俞平之見著侄子遠去,不再遲疑,術法到了他這地步,不需要多少準備,只需要決心來付出這種代價。
只是臉上毫無表情,取出一個火摺子,燃著了一道符。
可這符本是一燃就盡,但才燃了一半,一陣風上來就熄了。
俞平之一怔,口中令著:“敕!”
頃刻一個炸雷,就在園林上炸開,這雷非常小,和鞭炮差不多,但俞平之全身一震,口鼻滲出了血絲,臉上卻一陣潮紅。
而這燒了一半的符,又不知怎麼點燃,全部燒盡。
見著燒盡,俞平之似悲似喜倚柱而立,緩緩將手帕取出,仔細把口鼻血絲擦乾淨了,才苦苦一笑。
“果是撫育紫氣的人,這下子反噬壓不住了。”
“但是就算反噬壓不住,要完成的都完成了,帆兒,你也別怪我,我們支脈付出這樣多犧牲,那可能讓你抽身而去?”
俞平之有些話說沒有,俞帆懷龍珠之氣而生,如果不沾染因果是非,只要耐心等待,三屆內必可中二榜進士,進長生之門。
可俞帆的龍珠之氣,本身就是俞家不少親人生命換來的,要是俞帆抽身而去,豈不是白死了?
這是俞平之萬萬容不得。
現在俞帆接受了俞家種種支援,甚至在俞平之算術下得了許多機緣,因果就越來越大,除非俞帆把全族都殺了,不然就有著帶領俞家走向興旺的責任。
當然把全族殺了更有反噬,因此俞帆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成為俞家家主,承擔全部責任,直到家族再上一層才可了結。
俞平之年輕時,選擇成為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