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靜卻不理這些,任憑她們去傳話,就在長滿青苔的小池前悠悠散步,這小池裡有幾枝荷花,這時才長了青葉,心裡想著:“這卻是不錯……夏來想必可以賞得蓮花了!”
正想間,只見遠遠過來一個少女,這個少女滿是喜悅之色,穿著卻和丫鬟不一樣,看著呂尚靜就有些疑惑,不過這神色一閃就過,她就恭謹行禮:“奉公子之命,特來一起安排居舍。”
說著一揮手,後面一群姑嬸就過來,見著她指揮著人,說著:“米糧雜物都搬到後院去,後面一個雜院會打通,帳房廚房倉庫都會搬到那裡去。”
“左右五間廂房都是住宅,公子說了,呂先生不是外人,就暫在這裡第一間,等新建的半莊子完成了再搬遷。”
呂尚靜有些詫異,上下打量一遍,見此女明眸皓齒,雲鬢插著金飾,自有些不凡氣度,但又些奇怪,正想著,就見著芊芊“哼”了一聲,叉著腰:“小荷姑娘,這可是我的職權。”
就聽著這少女抿嘴一笑:“芊芊姑娘,這是你的職權,不過我現在獲得了族長許可,正式就是青公子的房內的人了,而且我的名字也不叫小荷了,恢復本姓叫著江子楠。”
江子楠說著,就對著芊芊一禮:“妹妹見過姐姐,姐姐不要惱怒,這些外事本就是我的責任,使公子能安心讀書——別的自然都聽姐姐。”
就說話的一些時日,十幾人一起動手,就把事情處理了,江子楠這才笑著:“姐姐,請!”
芊芊又哼了一聲,引著呂尚靜進了屋,雖是廂房,卻果和正房一樣,牆上都裱了桑皮紙,一張木榻佔了小半間,鋪著大條褥,窗前設著桌几,周圍還有一排書架,中間又有著屏風隔離,非常雅緻。
這時,又有著五六個人,都挑了食盒來,又搬來一個食幾,將些菜餚和酒都放了上去。
又有丫鬟將一疊疊新搬來的書,放到架子上。
呂尚靜揹著手回房,卻不忙用餐,自書架上信手抽出一本書,翻了幾頁,見著又有一個牆櫃,幾個丫鬟將一些薄瓷酒裝了上去,擺放整齊,不由詫異:“這又是為何?”
“這是公子弄出來的酒櫃,這些瓷瓶都是冰瓷,瓷青而冰,質地細膩,最能盛得良酒。”
“還有酒杯在內,先生讀書,或可取之斟一杯,借酒下文,不亦樂乎?”
呂尚靜聽了大笑,說著:“這就太過奢侈了。”
“先生請慢用,我們就退下了!”見著擺設都完成了,眾女一下子退了下去,畢竟要避嫌才是。
呂尚靜這才過去,坐著用餐,蠟燭幽幽點著,七色菜,還帶著溫熱,除了沒有人伺候,就真的是不錯了。
呂尚靜靜靜用完了,就有丫鬟靜悄悄過來收拾,又退了出去,再看了些書,就要吹燈時,突聽人聲,接著片刻,一人就過來了。
“公子這樣晚了,還過來?真是擔當不起。”呂尚靜連忙起身說著。
“先生住的還好罷,我已經怠慢了,還望先生體諒。”
“別的還好,愚就坦然受了,就是這住在內院,很是尷尬,如果公子答應,我可以先租些房間。”
“我們一起到院子裡說話。”葉青聽了,點點頭出至簷下,此時正是入夜,天清氣爽,兩人站在走廊上,適意呼吸著夜晚的空氣,顯得很是精神。
沿著走廊而去,就到了大湖,沿岸柳樹垂絲,一片片新綠嫩生,兩人漫步,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許久,葉青才說著:“方才族長領了我拜了祭堂,祭堂空曠幽暗,裡面的牌位是很多,但神龕只有兩個,卻是我族內能有資格成就神靈的先人。”
“族長葉孟秋中過舉人,當過一任知縣,去世後也有資格,那就只有三個,只能說縣紳之位合格罷了。”
呂尚靜無聲吐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不容易啊!”葉青自言自語說:“葉家開始時也是寒門,自先祖葉保家崛起,中了舉子,才漸漸興旺,這已是一百六十年了。”
呂尚靜就笑著:“公子年才十五,中了童生,又進龍君宴奪得魁首名傳天下,今年不過十七,就中了秀才,而且以公子的文章,怕是舉人都不能限制,必可衝一沖天門,葉族在您手上,必發揚光大是無疑了。”
葉青聽了一笑,說著:“這又何談容易,舉人還罷了,進士號稱天門,舉天下豪傑,三年不過三十三人,就算是同進士也不過是七十人左右,這需要的資糧實在太多了。”
說到這裡,葉青又換了正容,說著:“三百畝的私田,族長已批了下來,沒有花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