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是我為人母;能為兒子報仇;自是不惜代價……只是哀家本是婦人;不懂社稷大事;先帝之死;還負有一定罪責;這太后之稱;玄德休要再提。
葉青心裡揣摩著她的用意;再一次伏首:“不可;事關體統;太后是大漢的太后;絕不可生出自輕之心……”
“不僅是太后;就算是公主;去得豫州;還要復回規格才是。”
“玄德果是宗室之後……”何太后見著葉青磕首請命三次;這才自几案後起身;慢慢踱步至他身前:“玄德請起;哀家日後就依靠你了;大漢也依靠你了;至於具體的步驟;再讓哀家想想。”
葉青起身;應著:“是;太后。”
起身葉青垂首;入目一片白膩高聳;趕緊收回了視線。
何太后自身側繞了過去;在走廊上凝眉;手扶粗木窗臺;凝望窗外無盡原始森林;黑黑一片幽影;叫人看了害怕。
月亮已經升起來了;靜靜照著這片古老蠻荒的土地;這是宮中無論怎麼樣都見不到的;完全是陌生的環境。
“一切和以前不一樣了麼?”她的目光有一絲茫然;剛才一點得意;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的臉色就有些陰沉;瞳仁閃著微光;幽幽掃視著;一隻手緊握著粗木;卻咬著牙不語。
她心裡清楚;自己失去了兒子;又出了宮廷;就失去了一切。
劉備再怎麼表面恭謹;都只是表面。
要是在以前;自己有這脾氣;早就是雷霆大作雨雹齊下;要抬出去幾具屍體了;現在卻什麼都作不得。
吮了一下唇;問著:“聽聞玄德在豫州已準備了兵甲?”
她開口說話;葉青這時就毫不掩飾;不假思考就說著:“太后;臣對穎川郡;總有十七縣;自是完全掌控。”
就算有不服的已架空了;這自是不用說。
“汝南郡也得心應手;只是陳國、梁國、沛國、魯國等諸國;都是宗室之後;還需太后一旨;授我豫州牧才是。”
聽了這赤裸的話;太后“嗯”了一聲;又問:“那有多少兵馬可用?”
葉青並不在意;欠身說著:“按在冊是三萬六千;但由於積糧;臣又在幾年內訓練民兵;只要一聲命令;半月內;可徵十五萬——這並非是虛數。”
“軍隊之根本;在於老卒;這三萬六千都是訓練過;經過戰場;可當伍長;故可擴軍到十五萬;戰力也不會削弱多少。”葉青從容說著:“而存糧八十萬石;至少幾年內;不用為了軍糧擔心……”
太后聽了心裡一凜;頓時就涼透了;神色勉強笑著:“玄德未雨綢繆;實是宗室典範吶”
這樣多兵;這樣多糧;要是沒有狼子野心;怎麼都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