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進士,哪怕是同進士,都是道門大派需要的人才,又是當管的親民官,就算世家大族也要掂量掂量,不會隨意得罪。
辛苦綢繆,不及人家一句話,這種滋味並不好受,想來叔父也深有體會了吧?
想到這裡,葉青按了按懷中的銅杯,止住繼續許願的慾望,現在雖身無道法,不能見得氣運,但這次許願,想必消耗不少了。
而且這次,雖取了童子試的資格,但這伎倆隱瞞不住,只怕已經惡了叔父和爺爺,更是要仔細才是。
“氣運,還不是我現在能掌握,但我目標清晰,得以先知,總有一天能超過這些天才。”
不再觀看,一路回到自己院子時,自無人阻攔。
到了院前,還是和往常一樣,屋後煙囪冒著炊煙,顯是芊芊在裡面燒火。
“芊芊,我回來了。”葉青關上院門,朝著屋裡走去。
芊芊正在熬粥,想給他帶些簡單的吃食,聞他的聲音,眼眶頓時紅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了出來,撲進葉青懷裡。
“少爺……”
葉青嚇了一跳,還有一些尷尬,少女身體發育越來越好,堅挺的感覺抵在了懷中,讓他不由多了一絲奇異的感覺。
“別激動!”葉青拍著少女的背說著,兩世記憶中,沒見過她這樣柔弱情態,不過隨即恍然。
無論後來成長,她現在不過是十六歲少女,受著年紀與見識的制約。
在他安慰下,芊芊清醒得很快,卻也不脫得了身子,紅著臉轉移了話題:“少爺你不是要被禁足三個月麼?”
“當日我在荒廟題詩一首,恰巧就被縣丞看中,欣賞我才華,特以召見了,這是你少爺我才氣過人!”
這話大言不慚,芊芊卻極是認同,聽了不住點頭,又追問:“那禁足令呢?”
葉青聽了,冷冷一笑:“其實禁足令還沒有正式廢,卻沒人敢再把我禁在學舍,只要不出府,就不會有什麼事。”
“哦……”芊芊有些茫然,她雖熟悉這葉府,可少有外出,對縣丞這官職沒有什麼概念,只道是個大官,又低聲問著:“那少爺你考童生怎麼辦?”
“無事,有著此人說話,到時我看誰敢阻攔?”葉青頓了一頓,又繼續說著:“不過現在離童子試還有旬日,我當安心揣摩經義,靜候到那一天才是上策!”
見葉青有了定計,芊芊放下心思,靜靜伏在了他的懷中。
“咦,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麼?”葉青故作不滿。
“擔心,可是答應的事,少爺還沒有讓芊芊失望過呢!”
“是這樣啊。”葉青啞然,看著下面的眼神,露出了一絲溫柔。
樓外樓
父子二個對坐,葉子凡神色憂鬱,看著被風吹得翕翕的窗紙,半晌,才聽著葉孟秋問著:“這次童子試的程儀,都準備了?”
“這方面,有專項族學庫銀,兒子昨天才清點過,還有十三萬七千八百五十一兩,行例開支,一筆筆都有記錄,帳外哪怕是一兩一厘,沒有您的話,誰都不能動用!”葉子凡應聲回著。
“這銀子是你掌管,我很放心!”葉孟秋嘆著,他眼遙望著,說:“這秋雨真涼,這雨過後,天氣還會短暫回暖,你把童子試的要費都發下去!”
“是!”
“還有,天寒了,族裡也要巡查下,族裡貧寒的,斷炊的人家,要給衣服御寒,還要分點口糧。”
“族裡一千七百人口,有過的貧寒的,但斷炊還不至於,都有口糧發下去,族裡的家生子(下人),還是有著貧寒和斷炊,不過我已經劃了帳,一百件寒衣,七百石口糧都準備著。”
“你辦的不錯,族人是要緊,但家生子也不可太過忽視了,雖有著族神鎮壓,但損著陰德也不是事,家族氣運,都是一點一滴積累出來,不能隨意浪費。”
“是!”
這下沒有話說了,父子之間一陣沉默,見此葉孟秋自心裡嘆息一聲,說著:“你命不濟,才取了秀才,無以繼續,自管了族事,我看在眼裡,你辦事公道認真,就算少有偏私,也是人之常情,你的委屈,我看在心裡。”
這話一說,雖幾十歲的人,還覺得暖著心堂,葉子凡再忍不住,伏了下身子,說著:“父親……有你這話,兒子就什麼委屈也沒有了。”
說到最後,聲音都帶著顫聲,頓了一頓,又問著:“那事情就這樣?兒子回去就把勝兒的名字刪去!”
“這卻不必……那位大人的話,不能不給面子,青兒想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