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葉青笑噴出來:“大將軍何進是殺豬出身;因妹而富貴後欽慕士人名流;正是意氣風發;高高在上時;根本不會拿正眼瞧下面的土鱉。”
這話太刻薄;把自己都罵了進去;周鈴就嗔:“公子哪有這樣說自己”
“好;不說;不說……”
這話當沒傳出去;於是主世界的人暗罵幾句“這屠戶活該去死”;卻也沒輒。
這批天人家資不厚;十常侍要價虛高;就算知道可以;沒到山窮水盡最後一步;誰肯出這冤枉錢?
明白這現實;主世界的人是最先退下去。
土著豪傑有些聰明退縮;有些不知死活衝上……結果顯而易知。
第一波投機;普遍宣告失敗。
葉青吐了一口氣說:“是啊;外戚和宦官形勢越來越緊張;鬥爭已自政治;蔓延到了軍權。”
“雙方各使手段;瓜分了蹇碩西園新軍;大將軍所領南北軍;和十常侍控制的禁軍相持不下。”
“十常侍能控制禁軍;積威恩賞只是一面;更多基於何太后默許啊”
簡雍驚得身上一顫;咬著牙說:“大將軍和太后是兄妹;不至於此罷?”
“哼;哥哥親;有兒子親?”
這兄妹爭執本是家事;可是在袁紹左右點火;甚至假傳命令下;迅速惡化;衝突就漸漸失控。
葉青眯著眼看了過去;見著本來是一條赤紅色的龍氣;現在卻化成了二團;相互鬥爭;磨盤一樣;漢室氣運正在迅速消耗。
見著;目光已變得深沉;簡雍心裡暗歎;不禁暗自思忖:“王允一輩子高官;有時還未必有主公這份尊嚴。”
就在這時;聽著葉青不勝感慨看著裡面歌舞;嘆著:“紙醉金迷;就不知道能保持多少時間了——憲和;我們也要準備後路了。”
這話一落;簡雍頓時鬆了口氣;他還怕主公成了宗室;又救治百姓;卻在裡面忘了自己的根基。
這時聽了;只有心悅誠服;應著:“是”
七月初時;洛陽的各大酒樓一時搶手起來;多了許多借酒澆愁的人士。
“真妒忌曹操出身;直接就佔了西園八校尉之一……”有人放下酒杯長嘆;當壓低了聲音。
“哧;你敢這麼在總督大人面前說?沒有總督的位業;看你是奪舍曹操;還是被曹操反奪……”
“尹兄說笑了;說起來你和葉青認識;可知道劉備是怎麼……”
“哼;你怎不去打聽孫堅?還真當劉玄德純良無害小白兔?”尹子深喝著酒;又疑惑皺眉:“怎感覺這和竹葉青的酒這麼像?莫不是幽州產的?”
“不是;是徐州糜家造的酒……”
“糜家?”有些人相視一眼;舉杯掩飾著心中震驚。
這榜眼公下手真是快啊……
困難是暫時;聰明人總是有;別說有人一直盯著榜眼公動作;有些人瞧出好處;早早效仿;有些人還在研究。
過了十幾天;王夫人試圖將女兒許配給葉青;這訊息在夫人圈裡傳出來。
雖這小道訊息還沒有確證;一直關注著的人無不恍然大悟;興奮感覺到一點:“新的投機已出現了”
有葉青的做法啟發;幾乎所有人很快就效仿;並感覺到門閥態度自硬到軟的變化;要知道先前許多投效的試探;除非特別親近被接納;其餘都拒絕了。
這是個讓人驚訝的變化。
很是喜人。
盛夏漸漸滲透城裡;城中蟬聲煩躁;外戚和宦官打出了火氣;相互滲透拉攏資源都流水一樣花了出去;幾次險些釀成了衝突;都在何進張讓的於涉下暫時壓制——首腦都有忌憚。
可下面人並不這樣認為;一點點火苗越來越蔓延;隨勢力的不斷消耗、危機加深;門閥承上啟下重要性越來越突顯。
甚至“門閥暗手”這一種新陰謀論在各家內部開始流行;這有一點可以提供佐證——整個士大夫集團兩面幫忙;卻越幫越忙;似有一種冥冥中的默契;一點點削弱外戚和宦官兩方勢力……
但上界、下土的上位者;都能看出些;在一些密會;特別是主世界的會議中;會有這樣的糾正:“沒有人能夠統合這樣大的陰謀;有的話;早給外戚宦官兩面反噬了。”
“袁紹呢?”有人就問著。
“他在玩火;而且;你當這下土世界;真沒有人看出來?”
“諸侯討董;諸侯已對袁紹明奉陰違;韓馥更直接減少軍需供應;企圖餓散袁紹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