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風大哥,你可是在等這個?”
風魂被他的這聲大哥叫得全身發寒,連汗毛都倒堅了起來。
風魂在大荒境的三年中,梁休的性格孤僻冷漠,對他基本都是愛理不理的,而他當然也無所謂。而此時的梁休,就像在離開大荒境後變了一個人一樣,臉上掛著奇怪的笑容,彷彿在刻意顯露出他的可愛。
風魂不得不承認,如果只是單單看模樣的話,曾在天界做過金童的梁休,和浴月一樣,都像琢玉一般清秀粉嫩。風魂甚至想著,等梁休再大一些後,一定能夠迷倒不知多少的少女。
嗯,弄不好也可以迷倒不少男人。
當然,風魂自己是不會被一個男孩“迷倒”的。
他頭疼地看著梁休:“你怎麼會在這裡?道韞夫人呢?”
梁休淡淡地道:“夫人因為太累,已經睡去了,她讓我將這塊翠玉替她交還給你。不過,這麼重要的東西,風大哥還真是敢到處亂塞啊。”
風魂道:“沒辦法,我也知道它重要,但到底重要到什麼程度,我就不知道了。有人拼命想得到它,也有人像我一樣,根本不知道它有什麼用處,或者,你能告訴我些什麼?”
梁休搖了搖頭:“東皇肯定是知道它的來歷的,西皇既然這麼想搶到它,那自然也知道它的價值。只可惜東皇陛下沒有告訴我,而我也不好去問太極天皇,所以,我知道的也並不比你更多。”
“這樣啊。”風魂伸出手,“看來我只好去問別人了。”
梁休笑道:“為什麼風大哥會認為我會就這樣把它給你呢?”
風魂也笑:“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
梁休臉色放冷:“風大哥的假笑還真是讓人覺得噁心。”
風魂淡淡道:“比起你這口是心非的‘大哥’,我已經覺得自己沒那麼噁心了。”
彷彿有一陣無形的風吹了進來,讓氣氛有些發冷。
風魂故作沉重地嘆了口氣:“好吧,你不妨直接告訴我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梁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希望你能將木公的太乙天書借與我看個幾年,風大哥放心,等我看夠了,一定會還給你的。”
果然是為了太乙天書?風魂想。
其實想想也是,他身上除了太乙天書,也不會有什麼其它東西是梁休所貪圖的。梁休雖然看上去歲數不大,但他是天上金童,歲數不能只看外表。他在木公身邊待了不知多少年,木公卻將道法獨傳給不知從何處跑出來的風魂,梁休自然難免介懷。
而且人間界要比天庭危險得多,梁休既然選擇了下界,只怕是不會再回去了。以後不管是遇到妖魔還是遭遇天劫都需要他自己面對,他渴望得到木公留下的天書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風魂當然不會將天書就這樣給他。
他淡淡地問:“你怎麼能肯定,我會為了你手中那塊不但不知有何用處,反而會惹來殺身之禍的東西,就把太乙天書交給你?”
梁休面無表情:“當日,北極戰神想要搶奪這青龍之圭,你寧願跟浴月死在一起也不肯交給他,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它對你的重要性麼?”
風魂苦笑:“我當時只是沒想到那姓符的傢伙真的會動手,如果早知道我會因為這身外之物差點死在那裡,我一早就給他了。”
“原來如此。”梁休點了點頭,“既然風大哥覺得這塊玉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那不妨就送給小弟了。”
風魂嘆氣:“你拿它又有什麼用?難道不怕西皇改成追殺你?”
梁休冷冷道:“在西皇陛下追殺我之前,我一定會親自把它送到西皇面前。西皇若是一時高興,讓我在霽金殿擔個官職,又若是親自傳我一套神通道法,我豈非也就賺了?”
風魂露出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這裡先恭喜你了。那北極戰神費了一番工夫都沒有搶到手的青龍之圭卻被你這麼輕易地送上門去,西皇一定會笑得合不攏嘴。不過聽說西皇生性多疑,而你不但在大荒境做過金童,你的生父還是太白星君,生母又曾在太微天做過玉女……”
梁休瞪著他:“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們。”
風魂嘆道:“我只是替你著想,你好心好意地將青龍之圭送上前去,可萬一太極天皇懷疑你有什麼別的意圖,那豈不是糟透了?”
兩個人互相看著,誰也不肯退上一步。
梁休忽地一笑,又變回他剛剛踏進書房時那副清秀可愛的模樣。風魂見他說變就變,心裡再次生出警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