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來到大荒山後山的一處清池邊,卻見大師姐早已等在那裡。
紅線看著只穿了一件心衣的師妹,睜大眼睛,心想:“師父怎麼就這樣把她帶了出來?”
靈凝見紅線也在這裡,胸口亂跳的小鹿安定了些,心想看來師父是真的帶我來這裡修行功法,而不是藉著修行的名義做、做一些過分的事。
放下心來的同時,卻又略感失望。
風魂在周圍佈下棋陣,然後才對紅線說道:“我與你師妹有些事要做,你就先在周圍替我們護法,別走遠了。”
紅線點了點頭,身子一竄,縱到陣外。其實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什麼人來打攪,只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畢竟有些修煉是不容許有絲毫差錯的,一旦生出意外,輕則功敗垂成,重則走火入魔。
風魂將靈凝放在草地上,自己也以“正坐”的姿勢在她的對面席地而跪。靈凝知道師父再過兩天就要暫時離開大荒境,卻不知他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把自己帶出來“修行”,只得疑惑地看著師父。
風魂問:“靈凝,這幾日你的體內可還存有青陽之氣?”
靈凝搖了搖頭。在那日,她便按師父的吩咐,將體內的所有玄氣凝聚成一縷始氣,始氣乃是無極之氣,又為玄氣之始,在成形的那一瞬間,便已將她體內的玄氣全都摧毀,也使她施展仙術的威力倒退了好幾個臺階。
風魂道:“青陽之氣,又是東方青木之氣,乃是可以催生萬物的生氣。今晚,我打算將我體內所有的玄氣全都轉移到你身上,讓青陽之氣完全由你來稟承。”
靈凝一開始還沒有明白過來,只以為師父是要像上次一樣,以雙修術將青陽之氣在兩人之間均勻流轉,雙修雙益。待看到師父神情凝重,帶著一種壯士斷腕的決心,忽地反應過來,驚訝地道:“師父,難道說,你想放棄青陽之氣?”
稟承天地玄氣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風魂當初在蒼梧山時,為了稟氣成真差點入魔,最後還是靠著慧紅以空靈珠替他祛除邪氣,再加了他自己亦及時領悟到他當年離開大荒境時木公對他所說的話,這才能夠在體內聚集青陽之氣,雖未成真,在實力上卻也大幅度提升。而也正是憑著那次雖未完全成功,卻也不算失敗的“稟氣成真”,他才能夠在東方蒼天帶領鍾化等人與伊奘諾尊相抗,並最終封聖,被天庭封為東天太真王。
而他的紫煞刀、青陽離火、青陽玄寒氣也都是以青陽之氣為基礎發展出來,如果他在這個時候放棄了青陽之氣,這些技能自然也就無法再使用,其功力更是會倒退一大截。
靈凝當然會感到驚訝,因為這就好像辛辛苦苦蓋了一幢樓,卻突然下決心把地基重新築過,那地基上的東西也自然要全都拆除。
其實對於風魂來說,要做出放棄青陽之氣的決定,同樣也需要莫大的決心和勇氣。然而若不這樣做,他又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別的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青陽之氣在他體內就像是一棵已經無法繼續成長的樹,要想讓原地生長出更強壯更茂盛的蒼天大樹,就只有把原來的樹砍掉後重新種過。
“稟氣成真。”他在心中想著,“我稟了天地玄氣,卻未能成真,這本身就有不合理之處。紅線按我的提點稟承丹景明珠之氣,雖然耗費了一年多,卻真正修成仙體。而青陽之氣在靈凝的體內,也似乎比在我的體內時純淨得多,她能夠輕易地將青陽之氣與她的仙術混成一體,我卻始終只能對紫煞刀、青煞刀等幾個簡單的變化進行修改,細思起來,與其說是我的方法出了差錯,倒不如說是青陽之氣與我的體質不合。在與玄冥戰鬥時,雖然其中部分細節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但我依稀記得,在我的靈魂深處另有一股力量,憑著那股力量我原本是有機會殺死玄冥的,卻因為受到青陽之氣的壓制而功虧一簣。雖然那股力量似乎過於陰暗,但現在玄冥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想到這裡,他將靈凝抱了過來,同時說道:“徒兒,上次我雖然也曾將青陽之氣轉移到你的體內,但當時,青陽之氣乃是由我稟承,你再借用,並不能真正算是屬於你的東西。現在我要你完全將身心放開,玄氣雖是出於天地,你卻要將其視作自身之道。”
靈凝的兩條斷腿輕夾著師父的臀側,又被師父托起俏臉,雖然知道師父是要助自己稟承青陽之氣,卻還是不禁臉兒羞紅。她本就是天資聰慧,雖然風魂的講解並不多,她卻一聽即明。原本,不管是風魂在蒼悟山稟承青陽之氣,還是她的大師姐薛紅線在廣寒宮稟承丹景明珠之氣,都花了不少時間,其中亦有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甚至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