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以待,在這複雜的皇宮大院裡,還能保持這份清澈的心思,更顯得珍貴。
正尋思著三年後怎麼擺脫皇宮生活的郗寶寶被他猛然間拉起,這才回神低問:“剛剛婷妃說,御賜封賞都要先讓後宮的妃子們挑選,是真的嗎?”
李承澤點了點頭,“確有這個規矩。”
“那……那我豈不是無意中壞了規矩?”她還以為是婷妃胡謅。郗寶寶後悔自己剛剛乾麼一定要和婷妃對幹,她想要那些珍珠給她便是,多多和嬌嬌又不會為難她,這下不只得罪婷妃,恐怕還得受皇上責罰。
李承澤再次點了點頭,故意繃著俊臉,“嗯,的確是壞了規矩,不過……如果你肯親朕一下,朕便不追究你的責任。”
聽了這話,郗寶實忙不迭的在他的臉上淺啄一下。
李承澤為她這記突如其來的親吻怔愣了好一會,看他的反應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的郗寶寶,不禁張著小嘴,雙頰一下子漲得通紅。
她紅著臉硬著頭皮為自己辯駁,“是……是你讓我親的。”
天哪!她是哪根筋不對勁,竟然就這麼親過去,她……她只是不想讓他追究自己的責任,絕對不是對他別有意圖。
聽了她的話,周圍的太監宮女皆忍不住笑意,覺得他們的皇后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李承澤一把扯過她的身子,用力親回去,“朕也記得你曾經說過,做人不能太吃虧,你親朕一下,那朕也要親回去才算公平。”兩旁的侍從在福公公的眼神示意下,都識趣的退了下去……
轉眼間已經到了八月十五,宮中像往年一樣舉辦盛宴,做為一國之君的李承澤自然得偕百官一同慶賀。
只不過席到一半,李承澤便佯稱身體不適,暫回寢宮休息,將滿朝大臣交給六王爺,自己則帶著皇后率先離開。
郗寶寶還真以為他是身子不適,正準備為他搭脈診斷時,卻見他露出壞笑,不知從哪裡找來兩件尋常百姓的衣裳要她一起換上,經仔細喬裝打扮後,兩人便躲開侍衛的看守,悄悄的溜出皇宮。
“皇上,咱們這樣偷偷溜出來,真的不會被人發現嗎?”郗寶寶一身書僮打扮,問著身邊身材頎長、俊逸瀟灑的李承澤。
一把搖扇輕輕敲到她頭上,“欠揍!本公子說了多少次,只要出了皇宮,就不準再稱我為皇上,要叫公子,記住了沒?”
“對對對,公子,您現在是我家的公子,不是什麼皇上。”郗寶寶揉著腦袋,一邊嘻嘻笑道:“不過公子,您自幼在皇……呃,大戶人家長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但身軀嬌貴,連模樣也生得俊俏,可此番出門卻連個護衛也不帶,萬一被賊人劫財又劫色……”
話還沒說完,李承澤已笑得闔不攏嘴,再次拿扇子輕輕打她一下,笑罵道:“本公子身邊不是還有你這個小書僮關照著嗎?若真有人覬覦你家公子的美色,自然有你護主立功。”
貴為天子的他,若堂堂正正出門,必定興師動眾,勞民又傷財,所以才決定微服出巡,但他有吩咐守衛在暗中跟隨,以防不測,只不過他沒對身邊這個傻不拉幾的小丫頭說明罷了。
郗寶寶愣了片刻,傻笑的摸摸耳朵,“對呀對呀,我會盡全力護你周全,公子你就放心吧!”
這樣一說,她少了往日對李承澤的敬畏,真把自己當成了書僮,把當今皇上當成了自家公子,一路上有說有笑,給李承澤講述著京城的趣聞。
李承澤自幼在皇宮長大,性格內斂深沉,比不上六弟李承瑄那般豪放瀟灑,又不能辱了帝王之姿,隨便出宮遊玩。
每年他出宮的次數少之又少,就算有機會踏出皇宮大門,身後也得跟著幾百侍衛貼身保護。
以前倒沒興起過微服出宮遊玩的念頭,可因為最近他不時聽到這位好吃皇后不是稱讚福滿樓的醬鴨子好吃,就是回味清水閣的甜湯鮮美,把他這深宮裡的皇帝也勾引得口水直流。
今日恰逢八月十五,京城內大街小巷熱鬧非凡,一輪明月高高掛,皎潔耀眼,美不勝收。
年輕公子與心愛的姑娘坐於橋頭賞月,更有風雅之士三五成群的坐在酒樓裡吟詩對弈,看來輕鬆自在。
而身邊的“小書僮”不厭其煩的講東講西給他聽,眉飛色舞的模樣好不惹人憐愛,即使著了粗簡的男裝,仍讓他倍覺歡喜。
這種無憂無慮、無所顧忌的感覺,是他過去從未體驗過的,他得時時刻刻小心提防,防止後宮嬪妃的爭寵及外戚擴大勢力的手段,又要擔憂國事、外患,短短六年的帝王生涯,已經讓他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