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可以將嗓門開得這麼大,又怎麼儘量讓自己得語調溫柔一點,地府裡頭也就只有張思凡這個人類招待能做到這樣的事了。
之前的那一次,可以當做是自己喊小聲了,人家客人年紀又大所以沒聽見。但是這都已經恨了第二次了,還是沒聽到可能性也太低了吧。
不管自己怎麼喊都沒有回答,莫非是遇上什麼事了?
一旦這樣想,張思凡忍不住開始擔心了,正打算彎下自己的腰看看是否真的需要幫忙哦時候,這位客人突然抬起頭看著張思凡,隨即說道。
“您是?”
這會子總算是有反應了,雖然她好像完全沒聽到自己剛才的話似的,不過有了反應也是好的。至少可以證明,人家現在眼裡有你。
反正在地府客棧裡頭什麼樣的客人沒有遇過啊,這種讓你把話重複幾遍的客人已經非常好了。
沒有任何埋怨的話語,張思凡又一次重複道:“您好,我是客棧的招待員,剛剛看到您蹲在這兒。所以過來問問看是否有什麼是需要幫忙的。”
“地府客棧的招待員嗎?”
聽了張思凡的話,這位客人總算有了新的反應了,只不過她的反應看上去有些僵硬呢。每一個字,音調讀拉得非常的長,看樣子倒像是在消化張思凡剛才的話呢。
他是地府客棧的招待,應該不是什麼恐怖的事情吧。可奇怪的是,當這位客人慢慢的消化了他剛才的那一番話之後,整個人的情緒突然變得非常激動。幾乎可以說是尖叫著往邊上連滾帶爬的挪出好幾步,隨即顫抖著身子對著張思凡不停的不停的磕頭道歉道。
“對不起,對不起招待大人。我不敢了。我下一輩子再也不敢做那種混蛋事了,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客人這磕頭聲。還真不是普通的響啊。那一下接著一下可把張思凡給嚇的。都不敢接話了。
等等,自己幹了什麼?自己應該沒幹什麼吧。既然沒幹什麼,為什麼這位客人的反應這樣的強烈。以至於他都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
自己沒有做聲,這位客人便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真真是被這“咚咚咚”的聲音給磕怕了,張思凡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開口說道。
“那個,請先起來,有什麼話咱們可以慢慢的說,真的不要這樣啊,這要是讓別人看到的,他們會覺得我近墨者黑。哦,不對,他們會覺得我長脾氣了。請您先起來啊,咱們慢慢的說還不行嗎?”…
張思凡算是快要嘴皮子都給說破了,可是這位客人真心怪得很。竟然像是完全沒聽到他說的話似的,那磕頭的聲音始終沒有聽過。
除了不住的磕頭之外,說得最多的便是她再也不敢了,求招待大人放過她。
不用說了,這八成是不小心招惹到哪個火爆脾氣的主了。
人家那是被自己的同事給嚇壞了,可是自己看真什麼都沒做啊,看著客人這樣驚恐的模樣張思凡自個也覺得彆扭。
這不,客人不是不願自己起身嗎?那麼他就只能強迫這位客人站起來順帶好好地為自己正一下名了。
他可是什麼都沒有幹哦,
口說無用的情況下,張思凡也只能動手了,上前輕輕的攙住這個客人的手,張思凡一用力便將這位客人攙扶起來。大概是因為跟張思凡有了肢體上的接觸吧,這位客人總算是徹底的回神了。
身子直挺挺的僵在那兒,都不敢亂動呢。身子是僵了沒錯,不過這注意力倒是瞬間集中了,就差直勾勾的盯著張思凡看以防他突然對自己做下什麼恐怖又危險的事呢。
客人警惕自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自己跟那一群人是同事了。在微微的嘆了口氣之後,張思凡順道的觀察了一下自己扶起來的這位客人。
看樣子也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主,顫顫驚驚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活著的時候也不是一個事事可隨性的人。頭髮白了一大半,黑白參差夾雜在一起,看上去灰白灰白的倒也讓人覺得心裡頭酸得很。
這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老婦人了,不管是在客棧裡頭還是在陽間的路上,隨處都可以遇到。明明是個很普通的人,可是當扶著這位客人起身後,張思凡還是忍不住被她吸引了。
因為這位客人的頭髮,實在太奇怪了。
頭髮雖然已經發白了,但是頭髮的數量還是挺多的。至少連著頭皮的髮根處,那兒的髮量挺可觀的。可是離了頭皮長出來的頭髮呢?卻參差不齊一坑一窪的,看樣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