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飲不下去了。
鬼使神差的,思緒又轉至方才的古琴之殤,這一次,卻並非因為寧非,而是為著今夜變故的另一人,昭元帝秦聿。
初見之時,寒夜拂曉他怒馬長馳而來,只為拜訪“無翳公子”。順應諾言,他隨身帶來舊年的簡陋木琴。
是為那個羽織親手製做的吧?
想到這一點,丹離的心頭又是一震,下意識的,她握緊了手中杯盞。
他現在已經從降頭的蠱惑中清醒過來了吧?驟然看見床畔之人,不是心心念唸的舊愛,而是一個陌生,甚至是厭惡的女人,此時此刻的心情,不知該是如何?
丹離搖了搖頭,將自己頭腦裡這些紛亂複雜的念頭揮去,卻發覺,自己的心緒卻如同杯中之酒一般瑩顫閃動。
輕嘆一聲,她終究放下酒杯,站起身來,振落衣間的夜露,朝著宮門外走去。
一旁的麻將疑惑的輕喵了一聲。
丹離輕笑一聲,卻是意味複雜難明,五指罩在它頭上胡嚕一下,“麻將,你居然敢笑我心腸不夠硬?”
她輕輕搖頭,幽黑雙眸微微眯起,淡然一笑道:“只是同為天涯流落之人,心情相似…所以免不了走一趟,看看他那裡究竟如何了?”
言畢,她轉身而出,手掌一道白光閃過,竟是一隻小小紙人憑空而現。
未央宮裡,原本的平和靜謐,被一陣撕心裂肺的淒厲尖叫聲打破。
廊下守夜的宮女,階下執金吾肅立的禁衛,以及從四面八方急聚而來的近侍內監,各人面上都帶著驚愕與震驚。
出什麼事了?
寢殿的大門仍然緊鎖,內中卻好似有掙扎撞擊之聲,眾人驚怒交加之下,以為來了刺客,正要一齊撞開大門,下一瞬,只見玄金二色光形翩然落下。
玄金雙魚光罩之中,繁複咒文圍繞,一道身影隱約而現,白衣翩然如渺,銀瑩羽氅隨風任揚,髮間珠冠古博,更顯傲然清華之態。
“且住。”
摺扇隨意一揮,淡然聲調中宛如天音,卻是不容置疑的強勢。
眾人驚疑不定,不知此人是何來頭,有心思細密又見多識廣的,驟然想起一人,一楞之下,慌忙跪下行禮道:“拜……拜見國師”
眼前此人,竟是傳說中神秘無比的國師?
一人先出聲,隨後眾人紛紛跪落在地,眼角餘光卻偷偷瞄向這一團光罩中的模糊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