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色匆匆,直到拐角之處發現左右無人,方才摸了摸自己身後的衣服,發現多了一道口子不單不驚慌,反倒欣慰的嘆了口氣,繼續前行,只是神色已經從容了太多太多。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著幾個人看著這一幕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不再理會這名老儒生,而是跟著徐子陵和寇仲離去。
徐子陵和寇仲兩人肩並肩,挨坐在城東一條幽靜的橫巷內,略顯鬱悶的看著手中翻開了的書:“仲少,看來下次做生意不能挑這種教書先生啊,這冊書雖說看上去很是不凡,但是我們完全看不明白啊!”
寇仲皺著眉,只是翻動著這冊看上去很是不凡的古書,慢慢的道:“這倒也未必,陵少,說不得我們這次真是撿到寶了啊……你看這裡。”
書並不厚,而材質特殊導致這書更是沒有太多頁數,寇仲的幾下翻動已經將其翻到了倒數第七頁——那赫然是一幅圖!寇仲和徐子陵是一對有志氣的混混,至少有了條件之後他們去武館道場學了些東西,經脈之類的因為感興趣所以有所瞭解,道場之中這些東西很普遍的嘛。而對於這種行氣圖之類的東西也是有所聽聞,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我看看。”徐子陵將書拿過去,看著這幅圖只是皺眉,又往後翻了幾頁,發現這些圖總共只有七幅。他是個謹慎的性子,對於這種東西一貫不會直接下決定,所以只是皺著眉頭翻看,待翻到最後一幅的時候卻是心頭猛地一跳,那種與生俱來的直覺竟是突然擴大了無數倍!
直覺變成了一種強烈到近乎無法抗拒的**——他的一切都在堅定無比的告訴他,你該照著這幅圖修煉!
這是徐子陵根本無法抗拒的,於是霎時間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幅圖,腦海中也只剩下了那幅圖,那是下意識的觀想,最深層次的入定修煉!
這是一幅仰臥的人像,一道粗黑箭頭指著右足湧泉穴,但其後的箭頭卻分為七色,七色箭頭的最後歸結是左足湧泉穴,怪異之極!
眼見徐子陵突然陷入了這般古怪的狀態,寇仲不禁大驚,打算喚他起來——這可是自己最寶貴的兄弟!可是與生俱來的直覺卻從心底直接冒起,告訴他不該去打擾這個時候的徐子陵。不過什麼直覺,再可信也不如自己的兄弟重要!寇仲便不管不顧的去推徐子陵,但身體卻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那本書,翻到了第六頁,隨即雙眼一掃,竟是也陷入了與徐子陵一般的狀態之中!
二人這一入定便是九天之久。
說來也奇怪,九天過去,揚州城中的風波已然隱隱平靜了下來,而此處更非是什麼特別幽僻之地,偶爾還是會有人來的,可這九天偏偏就一個人也沒有!
奇妙的事情來了。
二人體內的情況一寒一熱暫且不表,但二人體表卻雙雙湧出了一股股淡薄的氣流,微不可查,只有在極近處方能看清。那其中蘊含著無盡的生機,事實上這種生機本該影響深遠,但偏偏二人體表卻有著一層隱現的白光,將其牢牢的套在裡面!
這般異像雖然不外現,但二人之間卻產生了某種奇異的共鳴,徐子陵頭上湧起了一道淡淡的花紋,呈淡淡的紅色,與此同時寇仲的額頭處也亮起了一道淡淡的花紋,卻是呈淡藍色。二人的花紋不太一樣,再怎麼仔細看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但是若將其拓印下來結合起來看的話便會奇異的發現——分成兩部分怎麼也看不明白的花紋結合在一起竟是一方精美大氣的古印!
二人額頭上的花紋逐漸的變亮,但卻始終保持在一個不會引起注意的範圍內,而二人的身體也是隨之發生了某些神異的變化,漸漸地,兩人竟是同時不由自主的盤坐而起,彷彿有著無形的力量在幫助一般,變成了相對而坐的姿態——浮空了!
淡淡的白色氣流似乎是終於突破了他們體表的那一層白光的封鎖,擴散了開來,不過那種濃郁到極致的生命氣息卻是沒見蹤影,也沒有消散,而是將二人籠罩在一起,變成了一個白色的大團子,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
就在此時,遠在數千米開外的楊毅悠閒的坐在一家酒樓裡吃著什麼,身邊坐著於小雪,二人似乎在邊吃邊聊,於小雪卻是驟然捂著頭面露痛苦之色倒了下來!楊毅臉色一變,剛想問點什麼,卻發現自己腰際的青桐小壺也變得顫動了起來!
反應過來,楊毅不再理會伏桌有昏迷預兆的於小雪,而是開啟窗子看著什麼,隨即微微闔目,面色重新變得淡然起來,關窗,下樓,臨走時留下了一張字條,這是給於小雪看的。
下樓後囑咐樓下伺候的人好好看顧於小雪,楊毅出門向著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