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負責在家做飯…”
上林獅吼:“秋下林,你瞎說什麼!”幸虧長生不在。
下林嘿嘿笑,害羞啦?別否認,家裡人都把你和我哥當成一對的……
越過張紅衛,上林要伸手打弟弟,被張紅衛攔住,安撫:“你們還小呢,以後的事慢慢說,誰知道長大了是什麼樣。”
她看著長生好,顧致遠也好。但孩子們都還小,沒定性,誰知道將來的脾性如何?總要給女兒挑個好女婿才放心。
上林揚眉持刀威脅弟弟:“再瞎說,給你剃光頭髮鎖在家裡!你和李長生我當兒子似的養大,亂配什麼!”
張紅衛哭笑不得,打了女兒一巴掌,嗔怒:“你也瞎說!什麼兒子,你才幾歲!”
下林對姐姐吐吐舌頭,上林沖他扯扯嘴角,誰也不服氣。
暑假過後升入初三,功課將會越發的緊要,上林希望能渡過輕鬆的暑假,以輕鬆心態迎接很快到來的中考。在家繁雜事務太多,電話不斷人來人往,她安排的學習計劃又總被下林的朋友打斷,商量之後決定去姥姥家過暑假。
計劃之中只有她,下林,李長生。顧致遠和下林通電話的時候聽說要去山裡避暑,山上還能打獵,急匆匆抓了錢包,都沒顧上和家裡說一聲,坐公交車跑了來。
上林無奈,只能把他也帶上。
臨去前一天晚上又出狀況。
季允文約長生打球,長生拒絕,順口提了句要去姥姥家安心學習,順道提起山裡能翻蠍子。季允文和父母商量,當晚季父帶著禮物來到秋家,拜託上林帶著季允文一起學習,備戰中考。
隊伍由三一加再加,浩浩蕩蕩五人行,男生眉目飛揚,倒也熱鬧。
上林看著他們暗暗發愁,他們湊到一起,哪還會想起學習?
如她所料。四個男生到了山村,樂瘋了。
家裡不光有兩位老人,同樣放暑假的表兄表弟都在,張樂山、張樂水、張樂……反正一屋子張家表兄弟,差不多年紀,又都和下林交好,這些年幾家沒少走動,順帶著和李長生也都熟悉。顧致遠,季允文雖是第一次見面,卻並不影響他們的姦情迅速發展。談到電玩、武打電影、籃球足球,熱血青年們匆匆罩面,又轟轟烈烈席捲而去。
姥姥墊著小腳喊:“別下水……”話音落下,人影消失在凹凸不平的羊腸小路盡頭。
上林抿嘴笑:“姥姥別管他們,叫他們去瘋,一大幫人呢,也出不了岔子。快中午了,我幫你生火做飯。”
姥姥愛憐,摸摸上林:“還是丫頭乖。哪用得著你去生火,看弄得一身髒。”
上林一直笑,也不反駁,只是跟前跟後的去拿木柴,找火柴點火。她就喜歡生火的過程,看著冰冷爐灶在自己手上一點點變得紅火,就有滿足感。她喜歡燒火過程中散發的樹枝香氣。
幾個舅舅都在外面做生意,老家只兩位老人。姥爺身體不好,在子房鎮住的膩煩,非要回老家。張紅衛和弟弟們商量著蓋樓房,老爺子卻不允許。他住慣了平房,實在不喜歡高樓大廈。用他的話說:人要接近地氣才健康,成天懸在半空,能不生病?
他們拗不過,只翻修了老房子,依舊是平房,大院,前後兩進,前院屬於兩位老人,後院是小舅舅的宅地,也常年不來住,只當倉庫使用。院子闢出菜地和花圃,姥爺愛花,孩子們投其所好,紛紛送來各種稀奇盆栽,琳琅滿目,有些上林都不認識。
養的最多的是太陽花。老人說這東西命賤,好養活,給點陽光和水就能繁盛,一年要分好幾盆,家裡都快擺不下。盛夏時分,星星點點,淡粉的花朵如天上繁星數不盡。
姥姥則在牆角屋頭種菜。小蔥、小白菜、大耳朵菜、薄荷、荷香,牆角爬著絲瓜和苦瓜,姥姥得意的拉著上林爬梯子上房頭,指著大南瓜:“今兒晚上姥姥熬南瓜小米稀飯,今年的新米!”
上林坐在爐灶前燒火,姥姥在鍋邊忙活。三五不時填進木柴,聽姥姥絮絮叨叨的說話,三村五鄰的閒話;你大舅和大舅媽又吵嘴;誰誰家的老頭兒前兩天過身了;誰誰誰家的兒媳婦不孝順把公婆趕出家了;你二舅回來時給我買了什麼什麼……老人上了年紀,說話沒有條理,一件事翻來覆去能講好幾次。
上林最討厭別人浪費時間,但面對姥姥,她很有耐心。
始終笑著聽,時不時插嘴評論幾句,說點學校好玩的事。
無論後世還是重生後,姥姥對她的寵愛都沒得說。後世裡誰也不待見的那個孱弱女孩子,回姥姥家總是最幸福的時候。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