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等人聽了一愣,隱隱覺得不妙:“陛下如今宮中有一位娘娘懷有身孕,太醫脈案說是女胎。”
韓貅流露出一絲同情,半帶嘲諷道:“天意弄人,咳,之前我說的激烈運動中,行房也是其一。”
“……”大臣們面面相覷。也就是說,如果選擇這第一種方法,意味著醒來後的陛下除了殼子還像是一個正常人之外,根本什麼都不行啊。
對,韓貅給出的方法就是這個意思,讓坑害他愛人的皇帝只能成為一具傀儡,連孩子都沒有。
“那其二呢?”還是夏時行反應快,立刻詢問道。
“其二嘛……自然是像之前太醫說的那樣,將腿部完全切除。”
“完全切除?”有人提出異議,“方才太醫明明說只要切除一部分?”
韓貅道:“若是你們早作決定,自然只用切除壞死的部分,然而如今感染嚴重,已經涉及到皇帝的……咳,如果你們還想要一個繼承人,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尚且完好還未萎縮的一部分腿部筋脈,代替那處的。”
雖然話說得遮遮掩掩的,但是韓貅此言一出,無論是文臣武將,包括是躺在塌上“昏睡不醒”的林雪堂,都不禁感覺到下面一涼。
“你、你是說……用腿上的筋脈,換那裡的……這怎麼個換法啊……”
韓貅瞥了一眼說話的人,是個五大三粗的武將,面對這種話題卻也支支吾吾的,其實韓貅手上有九兒收藏幾百年的靈藥,要說完全治好皇帝,其實並不難,但是畢竟他不是九兒,自然不會辛辛苦苦治好一個鐵了心要弄死他愛人的皇帝。
他一臉的理所應當:“反正那裡也已經有部分壞死了,自然是先切下來,將完好的筋脈換上去,再轉回去。準確來說,不是腿上筋脈,而是他腳上的,只有這裡現在還沒有萎縮了。”
他說得越是坦然,聽者越是遍體生寒,感覺已經無法再直視躺在裡面的皇帝。想想看以後皇帝臨幸某位妃嬪,用的那活兒是被切下來又裝上去過的,經過的筋脈還是腳上的……咳咳……就算有了小皇子,還要他們用什麼眼光去對待未來的皇帝啊!
總覺得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皇室秘辛,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啊!
韓貅卻還沒有結束,繼續道:“只是這樣也只能保證……在理論上具有令女子懷孕的可能而已,至於實際上麼……哎,多說無益,丞相大人,諸位,還是儘快決議吧。”
鋸吧,缺了一條腿、還被大家清楚直觀地瞭解到一些“秘密”的皇帝如何能服眾。
不鋸,皇帝就成了一個傀儡、廢人。
問題是,現在皇帝昏迷不醒,根本沒辦法自己做這個決定,現在他們無論做出了什麼決定,將來恐怕都會被清醒過來的皇帝給厭棄。
“自然是第一種。”正在大家躊躇之間,林雪堂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大家詫異地看向他,只見他神色淡淡,眉宇寂寥,不過是而立不到的年紀,卻彷彿已經看透世事滄桑。
“諸君怕做下決定後為陛下所厭惡,為千夫所指,林某這條命早就朝不保夕,卻還好是個大將軍,想來還有一些話語權。就讓林某來替諸君做這個決定吧。”
韓貅看見他醒來,不知道聽見多少自己在裝模作樣狐假虎威的瞎掰,臉不由地紅了,卻又勉強恢復那副波瀾不驚、世外高人的模樣。偷偷往林雪堂處一瞥,卻被早就盯著的林雪堂逮了個正著。
林雪堂輕輕一笑,笑聲低沉,惹得韓貅耳根發紅。旁人感懷於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已是置身死於度外,韓貅卻覺得他像是在調侃自己剛剛的小心眼兒。
“諸位沒有意見的話,老夫就聽林將軍的了。”見眾人鴉雀無聲,韓貅避過林雪堂玩味的視線,低頭進了簾帳。
他一離開,就有人立刻向林雪堂發難:“林將軍,你這樣擅作主張,日後皇上追究起來……”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必然的,但是這人剛剛不吱聲,現在出口推究責任,這吃相可就難看了。不少人都暗暗決定,以後離這人遠一些。
林雪堂冷傲道:“林某一人做事一人當,總要有一個人出來做決定,既然諸位大人都瞻前顧後,與其讓陛下在裡面生死難料,不如讓林某這具無用之身,再替□□做些貢獻罷。”
“將軍!”武將眾紛紛含淚道。
夏時行嘆了一聲:“賢侄又何須如此,你對□□的忠心,大家都歷歷在目,可惜陛下雙眼為小人讒臣所蒙,看不清賢侄一片丹心。”
林雪堂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同朝為官,雖說夏時行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