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堆的貴族免於被起義軍錯手殺傷的厄運,我被賞識了,顯而易見,這是必然的,也許之後國王陛下會給我發個勳章?”
他摁了摁太陽穴:“我不知道。哦,對,可憐的國王,真沒有想到起義軍當中居然有人敢這麼幹,他們還去聯合老賽吉,現在宮裡面一團亂,不過我知道國王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老實說,現在已經是迪特拉家族掌握城市中心,他可是國王的心腹重臣,我想不出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把國王放出來。”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顯然,即使對於他來說,今天的一天也是太過刺激的一天。
而周甜甜的面容也隨著他的講述慢慢平靜下來,彷彿是真的從他的懷抱中汲取到了溫暖,她不再顫抖,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點紅暈,這點潮紅讓她顯得有些異樣的興奮。
是的,興奮。
雖然她的面容是如此的平靜,但是就像平靜的冰面底下藏著岩漿一樣,她的眼中透出了興奮。她清楚的知道,這個可愛可敬的男人現在還沒有稱王稱霸的心思,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時機到了,這種心思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她清楚這一點,為了讓她的英雄能夠達到比歷史上更高的高峰,她不建議在之前為他鋪平道路。
是的,這次的時機如此難得,她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機會能夠讓奧斯卡順理成章的進入權力核心,能夠大幅度削減貴族和教權王權的力量。
她定定地凝視著愛人稜角分明的俊美臉龐,痴痴地想著:‘如果你知道,我都幹了些什麼,你還會不會愛我呢?你會不會害怕,不再與我交往?’
她回想著自己的佈局:吸引奧斯卡對商人階級的好奇,既是要影響他未來執政理念,同時也是在讓他與商業協會的人交好;暗示他的下屬與起義軍聯絡,雙頭佈局;利用王宮士官長賽吉對他的好感,誘導他對王宮現況的不滿,從而順水推波地放任起義者攻入王宮……
是的,現在奧斯卡根本不知道國王下獄是“他”的主義,他還心心念念地希望自己能夠藉此得到國王的青眼相待。而即使是捉拿國王的那些人,也只不過是想要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抗議,他們又怎麼會預料到,自己是在透過這件事,將國王權威丟到地上踩了好幾腳,又想要在之後,趁亂將國王控制起來?
周甜甜的眼神漸漸堅定起來,她知道,走到這一步,被任何一個人發現她的手腳,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傷,萬劫不復。但是歷史已經改變了,已經無法回到之前的狀態,現在他們佔據優勢,與其半途退縮,不如繼續走下去!
‘奧斯卡,我會為你登上王座,準備好一切。”
她在心底默默地對愛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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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們從最先的狂熱、恐慌和驚訝當中清醒過來,他們就會開始冷靜,考慮更合理的東西。比如,當這令人驚異的一天過去,許許多多徹夜難眠的人們明白過來,——失敗的商人們和“成功”的貴族們,他們明白,自己沒辦法對國王做什麼。國王依舊是國王,即使現在國王在監牢當中。
貴族們有些為難,他們知道自己得把國王放出來。
但是……當使者們來到監獄的時候,卻發現這間牢房跟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不,也不能說是完全不一樣,但這裡乾淨整潔,雖然沒有那麼的豪華舒適,但是點燃的小火盆將屋子烘得暖烘烘的,桌子上擺著小甜品和茶水,有一張柔軟的單人床,以及一張舒適的沙發,手几上擱著幾本書,蠟燭燒剩下短短一截,已經熄滅了。
國王躺在那張床上,睡容安詳。被驚擾清醒之後,還淡定地打了個哈欠,視線在人群當中逡巡:“你們來做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陛下,現在外面已經安全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回宮了?”一個“聰明人”試圖將這次的事件轉變為國王在危急關頭的“戰略性”轉移。
國王饒有興致得看了他一眼,精緻的下巴微微抬起:“名字,職務?”
這動作說來有些散漫得失禮,但是此刻由他做來,卻顯得自然極了。對方也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有些受寵若驚——當然,誰都知道年輕的國王腦子裡沒幾個大臣的名字,反而對大臣家的姑娘如數家珍。“陛下,微臣是外交大臣,諾溫蒂侯爵。”
“外交大臣,難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韓貅隨口說了一句,看向人群中身高顯得鶴立雞群的霍夫曼,扯了扯寬鬆的領子,曼聲道,“大主教閣下。”
“是的,陛下。”
“你看我現在這樣衣冠不整的,你們一大群人圍在這裡